“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宋烟烟话落,再抬眸,便见着萧京墨本显了疲惫的面庞,顷刻间亮堂了几分。
“好。”
萧京墨干脆应下。
宋烟烟昨夜虽在萧京墨的拥抱和安抚下,歇息了许久。
但到底身子不适,光是抵抗头上的疼痛便耗了她不少气力,加之昨夜睡睡醒醒、昏昏沉沉间其实并未真正沉眠,晨间用了早点之后,在萧京墨的陪伴下,又回笼睡了去。
午后,萧京墨回中军帐中处理军务,宋烟烟半睡半醒地躺了一整个上午,觉帐间闷得很,便想着出帐走走。
帐外萧京墨安排的几名侍卫,倒并未拦阻于她,而是派出两人安静地跟在她身后随护。
秋日盛阳之下,视野较昨日傍晚昏沉天光之时好了许多。
宋烟烟于营地边缘缓行,观察着如今扎营之地的情况和前方路况。
大队如今扎营之地,类似一片峡谷前,平坦开阔地高地。
自此前望,是一道狭长悠长的峡道,峡道两侧高山耸峙,极目望去,或怪石嶙峋,或森林密布。
宋烟烟虽未曾习过兵法,却也知此类地形乃行军途中最为危险、最易遭伏的。
“劳驾,这位大哥是否知晓前方峡谷之长,大军通过大抵需多长时间?”
宋烟烟回首问着身后紧跟的两名侍卫。
两名侍卫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其中一人恭敬回道:
“回宋大人,前方峡谷乃是我国北方最长的太秦峡,以大军晴日的行军之速,全部通过大体需三至四日。”
“三至四日?”
宋烟烟低念了声,
“接下去三四日预测天气如何?”
那名侍卫接着回道:
“如今正值北地多雷雨之季,加之山区气候多变,属实不好预测。”
宋烟烟点点头,回身向小帐行去。
她大体明白了,萧京墨说,以她头疾复发为“幌子”之言,并非全是为了他的私心。
峡谷本就是行军路上最易被伏之地形,若是雨天的峡谷,则更加危险重重。
再无法确认安全之前,萧京墨绝不会冒然率军进入。
行至半途,宋烟烟又回头问了句:
“此去高立,仅此一途吗?”
“回宋大人,前往高立路径颇多,只是其他路径要么需翻山越岭、要么需水路转换,此行之路已然是最为平坦的,我国境内沿途皆为官道,最为险要的便是面前这太秦峡了。只需过了这太秦峡,前方便全是开阔平原。”
那名侍卫回得干脆,思路也清晰。
宋烟烟于是回眸多看了那侍卫一眼:
“多谢,这位侍卫大哥对地形地势颇为有研究。”
“宋大人过誉了,小的自幼醉心武艺,实乃粗人一个。是入军后,常随元帅身侧,耳濡目染之下,才懂了一些。”
那名侍卫提到“元帅”二字时,眼底露了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