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侧的另一名侍卫,嘴角亦也扯不住般轻轻上扬了一瞬。
宋烟烟一时红了脸。
她自知,守在她帐前的这几名侍卫,亲眼见着了萧京墨这几日亲端了餐食来她帐中,更知晓昨夜萧京墨在她帐中待了一整晚。
她于是转身,急行了两步。
只是方行了两步,便一头撞入了一熟悉气息的胸膛中。
那人扶了下她肩头,低头来探:
“何事走这般急?撞疼了吧?”
白日的军营中,宋烟烟自不愿与萧京墨多有接触,急着退步躲开了他双手。
萧京墨这会子亦没为难于她,只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她酡红的双颊,转身引她回了帐中。
宋烟烟步子比萧京墨慢些,当她掀帘入内之时,看到的却是萧京墨正在卸甲的一幕。
她瞪了他一眼,气道:
“光天化日,这又是要作甚?”
萧京墨凤眸间的晦沉之色一闪而过,随即扯起一抹浅笑:
“你以为我要作甚?”
宋烟烟:“你……你穿好来,出去!”
萧京墨且听着她“凶凶”的一声,面上浮现一丝委屈。
手上动作却未停,忙着将卸下的铠甲挂至帐中不知何时多出的木架之上。
萧京墨回身,笑看着面庞愈发红润的小姑娘:
“你不出声,外面的人都当我在关心你头疾,你这么一喊……”
“无赖!”
宋烟烟嘟囔了句。
她有时候在想,她曾经濡慕了许多年的那个清冷骄傲的矜贵世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的?
萧京墨自听得了她这一声,却全不以为意。
只上前拉了她手,揽着她到了铺边,将她按于自个儿腿上,揽抱着,面庞亦也埋入她颈间。
“我也乏了,夜间忧心你身子,白日处理军务。这会子好容易事情处理完,你亦好些了,我心头松乏些,只想在你身旁歇晌一阵。”
萧京墨话音闷闷的,微热的气息却在宋烟烟颈间惹起一阵颤栗。
“那你倒是好好说话……”
宋烟烟伸指推了推埋首之人。
“嗯。”
萧京墨这会子应得倒是干脆,亦也迅速抬了头。
宋烟烟想,他许是真的累了。
而后,她见着萧京墨自旁侧矮凳上捧起一碗黢黑药汁:
“你昨日又犯了头疾,我属实担心,令军医按从前林太医的方子熬了碗药。你喝下吧,会好得快些。”
宋烟烟定定看了那碗药汁,好一会儿,又转身望入萧京墨沉暗凤眸中:
“这药……亦加了助眠之物?可是出什么事了?还是你怎么了?”
萧京墨却突地,似松了口气般轻笑了声,而后在她未及反应之时,在她唇角轻啄了下:
“什么都瞒不过你,确然加了些助眠之物。倒是没出什么事,就是我……私心想与你同眠,怕你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