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家显是不准备添茶,要送客了。
但……
“子染,东北边境局势已渐明朗,对策亦初定。但朝中之事纷繁多变,又岂是这片刻探讨能尽解。你前几年多困于军务,如今好不容易得脱身,殿下的意思是,是否可早日回归?”
齐渊摸了摸鼻侧。
太子殿下的原话是,子染这假休得是否长了些?
他已然帮着润色了。
萧京墨闻言,右眉挑了下,未有回音。
齐渊于是硬着头皮继续道:
“宋家那位的事儿,也听殿下说了。既然她肯为你安危冒雨上山,你亦向两家长辈表了态了,宫里圣上、太后都允可你二人,她伤养个七七八八,这事儿便早日定下呗。”
萧京墨脸色愈沉,凤眸冷瞥了齐渊一眼。
“怨不得这般简易的边境策略,临深都特要过府来询,原来是把心思都放在打听别人家的‘家事’上了。”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
齐渊拨了下面前空茶盏,笑着道,
“你这事儿,是殿下主动告予我的。殿下还说,子染凡事拔尖,只这情之一字,从未涉足过,许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我等平日,多得你指点,这一生,恐怕也就在这事儿上,能得个指点于你的机会。”
说着,他上半身向前倾了些,语气殷切起来,
“若有所需,尽可相告。”
“不必!”
萧京墨语气已有不耐,极欲起身出门。
“子染不会是,至今还未向那位表心迹吧?”
齐渊自顾自道,
“当年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相识一个月,可就拿下赐婚圣旨了。”
“你自也说了,那是赐婚。”
萧京墨不懈。
“那赐婚圣旨,可是殿下得了太子妃芳心,亲向圣上求来的。”
齐渊紧追不舍。
萧京墨不耐瞪了他眼,迈步向书房门行去。
“子染既无需,这事当是快成了,那我便算是带个好消息回去给殿下。”
齐渊端坐于座,淡笑道。
萧京墨即将迈出房门的步子,终究又回转。
在往日握筹布画的桌案后,蹙眉讲述了近一盏茶时间。
齐渊初时听得兴味盎然,后来稍蹙起了眉,再后却是讶然半张了口。
“你说她……觉你拿不出手?”
齐渊觉已尽力压着笑意,但好似有些压不住。
“我何曾这样说?”
萧京墨两指捏揉起眉心。
他就知道,不该说。
“你方才说的那些事儿,迭起来,再一推理,不就这意思吗?”
齐渊压下笑意,一本正经分析道,
“你说,只你二人的时候,她并不像从前,拒绝你的接近。一旦有外人在场,就要你回避或者离开,这不就是……”
齐渊被萧京墨瞪得迟疑了片刻,但这片刻的迟疑,却让他灵光乍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