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窸窣脚步声,谢忠勇耳目极佳,下意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喝道:“谁?”
屏风上映出女子的曼妙的身影,接着阿清怯懦的声音传来:“公子,是我,阿清。”
谢忠勇绷紧的心弦一松,欲去榻旁抓兵器的手臂缩回来,口吻严肃嘱咐道:“阿清,这里是军营,全是些如狼似虎的大老爷们。你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入了夜,千万记得不要随意走动。”
说话间,阿清绕过屏风,到了谢忠勇榻前。
阿清不似方才那般开朗,有些害怕道:“阿清怕极了,公子,让阿清留在您账中吧?”
谢忠勇神情复杂,语气略慌道:“大小姐,可知你到我帐中之事?”
阿清低眉顺眼,回道:“是大小姐默许的。”
谢忠勇急忙下了榻,情绪激动一手抓起阿清的手腕,质问道:“这么说,你我之事大小姐全都知晓了?”
阿清赧颜又道:“大小姐只知阿清钟情公子,其余之事概不知晓。”
谢忠勇松开阿清的手腕,一脸愧疚道:“你可怪我?”
阿清壮胆扑进谢忠勇怀里,哽咽道:“阿清不怪公子,阿清自知出身低微,如何能配得上公子。”
谢忠勇抬起手想要去抱阿清,手掌握拳又将手臂垂了下来,自责道:“不,阿清,终究是我对不住你。不如,我认你做干妹妹,来日定会让你风光大嫁。”
阿清泪流不止,难过道:“可是,我早就是公子的人了。公子倘使不是嫌弃阿清的身份,为何阿清只求做个妾室,公子也不肯?”
谢忠勇硬着心肠道:“那夜是我醉酒犯下的错事……”
阿清倔强哭着打断:“不,一切都是阿清自愿的,公子没有错。我知道,公子心里藏着一个人,不然也不会为她日日买醉。”
谢忠勇大吃一惊,叹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啊!”
阿清愤愤不平道:“公子,五年了,难道公子还没将那人放下吗?”
谢忠勇自嘲笑道:“自我从军之后,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什么儿女情长早便放下了。何况,她也是迫不得已。”
阿清隐忍着哭声,肩头颤立不止。
谢忠勇心头一软,抬起手轻轻抱住阿清。深吸一口气下,似下决心般问道:“阿清,若你希望我负责,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谢忠勇答应你,定会迎娶你。”
阿清抹着眼泪,破涕为笑:“什么时候娶我?”
谢忠勇抬起笨拙帮她拭泪,语气柔和道:“你想什么时候?”
阿清仰起水汪汪的杏眸,满眼期待欢喜道:“自然是越快越好,这一日,阿清都等了五年了。”
谢忠勇有些为难道:“眼下不是时候,还有一场恶战要战,若我能大获全胜,必定立即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