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拂柳垂枝戏水,锦鲤游行碧波荡漾。
萧景飏无心欣赏,眼皮慵懒一抬对郝守信勾了勾手指,命道:“你且先去探探,娴妃与淑妃,是否亦在祥和宫里?”
郝守信依令,颠着步子往前奔跑。
萧景飏又下令,让御辇行得慢些。
少倾,郝守信满头大汗折返,回禀道:“陛下,不光娴妃与淑妃娘娘在,皇后娘娘亦在。”
念起颜安如与萧景华的茍且之事,萧景飏抓紧扶手,强忍着呼之欲出的怒气。
他当真是不甚了解颜安如,她明知萧景华暴毙一事。竟能若无其事,继续扮演娴后。可见当初颜安霖怒斥其,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半分都不假。
郝守信抹了把额上的汗水,静待陛下的吩咐。
萧景飏未言语一挥手,郝守信立刻会意命人继续前行。
待他到时,太后寝殿里传出几声呜咽。
听声像是太后在哭,看来是一时难以接受萧景华骤然离世。
魏尚宫瞧见陛下慌张屈膝跪地,不由自主害怕地抖肩。
萧景飏居高临下蔑视,一切尽收眼底。
郝守信一声传呼升殿:“陛下,驾到。”
萧景飏不慌不忙踏进殿中,汪太后正坐在短榻上掩面而泣,被那几人围在正中。
几人闻声散开,跪地行礼。
汪太后泪眼婆娑,伤心撵人道:“你们几个告退吧,哀家有话与陛下说。”
萧景飏不动声色斜了一眼颜安如。
她面上涂了厚重的脂粉,遮掩着本色。乍看,气色还算不错。
慕娴妃面色如常,崔淑妃却是一脸急色。
颜安如一派谦和有礼,领着娴妃与淑妃规规矩矩退下。
齐尚宫识趣挥退左右,退到门外守着。
汪太后哭腔哀道:“这好好的人说没便没了,哀家上次见景华,还是上元节宫宴之上。若早知他病重,当去王府探望一下。”
萧景飏面色凝重,没有安抚反问道:“是何人,告知母后诚亲王一事的?”
汪太后捏着娟帕,沾了沾泪痕,“自然是皇后,毕竟诚亲王妃是她的亲妹妹。听说王妃已有三月身孕,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颜安如告知汪太后这些,想必是不知又在打什么算盘。人都要死了,仍不安分守己。
汪太后自顾自言语:“母后思量过了,待景华下葬后,将诚亲王妃接入母后宫中待产。若是这一胎是个小世子,不如将其过继到陛下名下,正好堵住百官的口,一解陛下的困境。”
萧景飏脸上一闪而过鄙夷,原来这就是颜安如的打算。
汪太后久久不见萧景飏回话,以为对方不愿,声泪俱下逼迫道:“这一回,皇儿就依了母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