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飏刻意说一半留一半,“慕晚成临行前,曾与兰凝霜私下会面,被朕的人碰巧撞见。”
元晟并未惊讶,反倒咬牙切齿道:“慕晚成。”当初若非慕晚成寻他喝酒将他灌醉,他也不会做下与兰凝霜茍合之事。
萧景飏不动声色,命道:“朕希望你,陪朕演好一场戏。”语毕,伸手扶起元晟。
元晟受宠若惊,急表忠心躬身道:“陛下尽管吩咐臣便是。”
萧景飏拍了一下元晟的肩头,意味深长道:“弄清楚,西昌国在京中究竟有多少暗探?当然,务必不能让兰凝霜察觉异样。”
元晟应声,还未来得及说旁的话。门外,郝守信含笑问道:“陛下,何时用晚膳啊?”
被郝守信这么一打岔,萧景飏确实觉得饥肠辘辘,遂道:“奉膳吧!”
元晟不知该不该退安,犹豫着要不要问上一句。
宫人已奉命推门而入,很快一桌堆满美味佳肴。
萧景飏拉元晟落座同食,笑道:“朕,让人将偏殿收拾出来,这两日暂且委屈你住着。”
向来没有外臣留宿后宫的先例。
元晟原以为陛下会安排他在宿卫房歇脚,不想如此礼遇于他。偏殿与陛下的寝殿,只有一墙之隔。
他与陛下也不是第一次同桌而食,虽然略有拘谨,倒也不至于味同嚼蜡。
二人用了一半,萧景飏起了兴致又与元晟小酌了几杯。
酒过三巡,可谓是酒壮怂人胆。
元晟禁不住问道:“陛下,江才人在宫中一向可好?”
萧景飏放在唇边的酒樽滞了一夕,慢慢饮下。这才故作醉意,笑道:“朕待她一向很好。”
明明亲眼见过几次,江婉莹与陛下卿卿我我。为何还要自取其辱,多此一举问这些。
元晟面上尴尬,急中生智回道:“臣虽有江才人有缘无分,她在元家八载,臣也算江才人半个亲人。”慌忙灌下一杯酒水,掩饰心虚。
若是之前听到这话,萧景飏定会拈酸吃醋。如今确定江婉莹对自己的心意,满腔是春风得意。也便懒得追究,揭穿元晟的余情未了。
郝守信又出现在门外,胁肩谄笑道:“陛下,江才人来了。”
元晟如坐针毡,慌乱挺直腰杆。
萧景飏倒是诧异,他并未传召,江婉莹为何不请自来。
毕竟当着元晟面,萧景飏难免起了胜负之欲。装醉抬手,示意郝守信过来搀扶。对郝守信命道:“让人服侍元将军,偏殿就寝。”
萧景飏故意晃了晃身子,一副醉酒难行的样子。引得元晟起身,与郝守信一左一右搀扶。
二人架着萧景飏出了勤政厅。
夜雨停歇,送来几缕凉爽。
寝殿内,江婉莹立在门扇边恭候萧景飏。
她青丝垂腰,一袭月白薄纱对襟睡裙。不施粉黛,清丽娇柔。她奉太后之命,今日继续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