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陡地灰暗,萧景飏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一切交给朕来做,你只需随心而为。”
“好。”温柔低语迷惑着江婉莹的心智,鬼神神差应好。
她看不见萧景飏的模样,模模糊糊有个人影。
如同像荡漾漂流在黑夜中的小船,随着船夫的划桨不受控制地驱使前行。
暗夜不逢灯,重重撞击上拦行树干。几番躲避无果,嵌入船身的粗壮枝干,蛮力拉扯着与其一起坠入湍急的涡流之中。
夜莺高歌,时而缠绵悱恻,时而激情澎湃。
“啊!”江婉莹摸瞎,胡乱一口咬在萧景飏的手背上。
这个骗子,竟然假戏真做。
可为时已晚,只能任他胡作非为。
“阿莹,你快活吗?”
江婉莹口干舌燥,差点被这话吓得岔气。往日他也从未说话这些荤话,如今当着齐尚宫的面说这些作何。
江婉莹赌气,死咬着唇不吭声。终究抵不过密密匝匝地侵袭,喉间溢出呜嘤。
榻衣柜里的齐尚宫听得老脸通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夜若不亲眼瞧见,岂非瞎子点灯白费蜡。
齐尚宫手掌微抖,万分小心将柜门打开一条缝隙。定睛看去,满地凌乱的衣衫。隔着纱幔距离稍远,她老眼昏花床榻上模糊可见重迭的身影。
“看不清啊!”齐尚宫暗暗心道。
为了太后,为了盛梁的千秋基业。齐尚宫豁出去,轻手轻脚从榻衣柜里出来。
这柜门半开无声,若是关上必然发出动静。
顾不上细枝末节,齐尚宫伏在地面慢慢向前爬行。
好在离得够近,没爬多远便到了床尾处。
齐尚宫稳住心神,仰起头在床尾处窥视。床尾的纱幔不似榻前的厚重,只有一层薄纱。
这下,齐尚宫将榻上的一切尽收眼底。庆幸自己运气好,那个江婉莹蒙着双眼定然看不到自己。至于陛下背对于她,更不可能有所察觉。
须臾之间一声隐忍的低吼,咯吱不止的床榻恢复平静。
齐尚宫缩着头,暗自祈祷陛下不要发现敞开的柜门。
时光一刻一刻流逝,对于齐尚宫而言每一夕都是煎熬。冷汗不断从额上渗出,淌落濡湿了袖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榻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齐尚宫壮着胆子,在此抬头察看。
得见二人相拥而眠,方才敢松了口气。拖着僵硬的双腿,匍匐向殿门爬去。
殿门外,正摇头晃脑昏昏欲睡的郝守信。听见开门声,一个激灵醒了过啦。
“你,你,齐,齐……”
“嘘。”齐尚宫嘘了一声,蹑手蹑脚跨出门槛,将房门重新关上。
郝守信抓耳挠腮,伸手指向夏尚仪心慌求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夏尚仪闭口不言,齐尚宫拽着郝守信去向不远处。
“今夜之事,乃是太后之意。郝总管若敢告知陛下,那就是不要自个的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