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一时跟她击了掌。说写就写。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找了张纸,就开始把故事写下来。当然她也没什么高深的文章功夫,甚至连字都写得歪七扭八,但这一写就是一个多时辰,宣纸足足写了十多页。银筝在外面守着,瞧着天色不早了,怕阿弗伤了眼睛,便想问一问她写完了没有。银筝欲敲门,便见太子那峻拔的身影踩着湖色而来。下人们次看伤[]阿弗回过头去,却见赵槃已不知何时靠在了她身后。她眼瞳微瞪,下意识就捂住了身前的纸张,“殿下?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赵槃眼皮挑了挑,“那是什么?”阿弗尴尬地笑笑,“没什么。”她一边装作不在意地将自己写的东西夹在了一本书里,一边殷勤地起身把赵槃推到了旁边,“殿下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赵槃今日好像很疲劳似的,并没什么心思深究。他阖了阖眼,散散淡淡地坐了下来,手指也低低地向下垂着,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他扶了扶鬓,“想你了不成么?”阿弗讪讪抿嘴,“殿下政事繁忙了吧?要不我给你捏捏肩?”赵槃摇摇头,“过来些。”阿弗依言过去了。赵槃揽住她肥了一圈的腰,指节轻柔地刮着她的腹部,“是大了些。晚上可还睡得好吗?”阿弗被他弄得有些痒,不禁后退了一步,摆摆手,“挺好的。就……还是有时候想吐。不过都是些小毛病,殿下不用担心我。”赵槃见她又缩身子,口吻夹杂着一股郁气,“你能不能别老殿下长殿下短的?听来跟那帮烦人的老臣一样。”阿弗哑然,“你不爱听吗?”他垂眸,“不爱听。”阿弗一笑。他这般神色,半点指点江山的豪态都没有,疲惫又委委屈屈的,看起来很像是个出船一天归来的渔家汉子,让人忍不住就想慰劳慰劳。阿弗坐在赵槃膝盖上,抬手欲摘去他头上的小帽,却猛然发现他那白净的额下似乎藏着块纱布。阿弗一愣,“你怎么了?”赵槃眸光暗晦,沉吟了片刻,“与你无关。”阿弗莫名腾起一阵无名火。与她无关?是不是又跟政事有关,所以才与她无关?赵槃总喜欢这样堵她。她像是被困住了,任何涉及“政事”的,她连听一听问一问都不行。在赵槃眼里,她就是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孺之辈?阿弗本来也没对纱布下的东西那么感兴趣,听赵槃这样说,顿时起了逆反的心。他说与她无关,那她还就偏要看看。鬼使神差地,阿弗一手倏然揪住了他的领子。赵槃亦带了几分讶色,随即眼色浓重了起来,挥挥手,道了一句别闹,便欲甩开面前的女子。阿弗挑了挑眉,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把他的手掰了开去。她想起了赵槃之前经常对她说的那句话,忍不住反过来用了回去,“你能不能好好听话?”“什么?”赵槃猛地挑挑眉,“你再说一遍?”两人本就坐在榻边,这一下阿弗用的力气不小,赵槃猝起不意,竟顺势往后倒了一倒。“嗯……!”赵槃呼吸微重,直接倒在了丝被之间,随即阿弗的手压在了他的肩头。阿弗倒也不是要压着他,只是想借力,借着压着他的劲儿去扒开他头上的帽子,手才不由自主地放在了这个地方。她没理会身下男子异样的目光,拨开他的手,便快速看了看纱布下的东西。蜿蜒的血痕从纱布里渗出来,足足有一寸多长,刚好被小帽挡住。好严重……阿弗略略诧异地望着赵槃。“这样严重的伤?”她眉峰不由自主地拢起,又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两人这么一折腾,床榻帷幔千层万层地落下来,正好把他们两人都给圈在其中。氛围略微有点奇怪。赵槃眼眸微澜,朦胧地望着身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