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要靠着。”季殊合指指肩膀,直言不讳。
见谢檀坐着没动,他索性直接靠近,半路又被手臂格挡住。
“可是,好戏已经散场了。”谢檀眨了眨眼睛,显得有些无辜。
季殊合:“”
季殊合也学她眨眨眼睛,僵持片刻,见对方还是没放下手臂,随即有些泄气。目光一转,又扮做可怜兮兮的样子,抓住她衣袖。只是抓着,嘴里也不说话,眼波流转间,尽是说不完的委屈和期盼。
谢檀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他做戏,半晌之后,季殊合也意识对方是在耍他,面上一阵尴尬,肩膀上堵着气全从嘴里出来了。
“不靠就不靠!索性往后也不要再靠了!”
说完便一把掀开帘子,猛地跳下了车,那动静之大,震的马车两侧悬挂的珠链叮当作响,差点打到红芍的脸。
她正提着糕点欲上车,哪知差点脸面不保,手捂在胸口上,脸上惊魂未定。
“殿下,季公子这是怎么了?”
“被我惹生气了而已,不用管他。看看都买了什么好吃的?”她边说边眼神示意红芍把锦盒打开。
说起来方才与季殊合玩闹几番也是饿了。
红芍手上动作不停,嘴里也不忘询问,“那殿下为什么要惹他生气呀。”
谢檀指尖捻起一块八宝杏仁酥放进嘴里,果然是珍味斋的招牌,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她半眯着眼睛,笑吟吟道了一句:“好玩。”
好玩?红芍听完顿时有些傻眼,以前也没见殿下这么爱玩呀。
太傅府厅堂。
地上几片白瓷割着细碎的烛光,几粒鲜果滚到裴望廷脚下,有些已被人踩扁,汁水四溅,一片狼藉。
裴望廷耳目不见,避开那些脏物,径直走到杨炳春身前行了一礼。
“你都听到了?”杨炳春面色阴沉,看到他来了才稍微转好一点。
裴望廷望了一眼帷幔,当时他就藏在这里面,怎么可能没听到。
杨炳春见裴望廷不接话,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又连忙找补。
“那秦伍德放肆至极,枉我对他的一番栽培,帮他坐稳了户部尚书的位置。为了一个死掉的人,竟妄想让思齐做阴婚,这让我如何能忍?”
“他这个人怕是留不得了。”
说完他便余光频看裴望廷脸色,见对方也恭敬说了声是,眼角才有几分笑意。随后又状似无意的道:“话说思齐也已及笄,是该找个好人家了,你作为她的哥哥,有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