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人们扮相生动,口中唱词不停t,谢檀简直要为他们鼓掌喝彩。她这头听的津津有味,季殊合却是气得咬牙切齿,忍不住出声。
“殿下看的可真开心,那对我安排的这出戏可还满意?”
谢檀嘴角偷偷上扬,面上仍做出一副不满意的桥段。
“尚可,只是那杨炳春还真沉得住气,秦伍德在他手里怕讨不了好。”
“是吗?”季殊合轻嗤一声,帘子半掀,下了马车,回头还不忘挑衅一句。“那殿下便瞧好了。”
谢檀看他直奔街角坐下的乞儿,从袖口里掏了一包东西出来,又说了几句话,便极快的赶回来了。
“你这是又安排了什么?”谢檀替他把住帘子,眼里有些好奇。
“呦,殿下现在终于肯跟我说话了?”他心里还憋着气,声音越发古怪。
明明下马车前刚跟他说过。
不仅气性大,现在忘性也大了。
摇头轻笑不欲与他计较,谢檀主动往里让了一个身位,又拍拍软垫示意季殊合坐过来,对方脸色这才好了点,说话也不再这么硬邦邦的,只是那头还偏着,固执的望向窗外。
谢檀叹了一口气,身子微微向季殊合那边移,与他一同看着外面。
鼻尖是清润的白檀香,带着他身体的热气。暖香扑鼻,闻着让整个人都放松懈怠下来。
单手杵着软垫太累,谢檀又若无其事,极其自然的将下巴直接放在他肩膀上。察觉到对方身体一颤,她嘴角牵起一抹隐秘的笑意,动作更加大胆,指尖主动缠绕住季殊合放在膝盖上的掌心,慢慢收紧。
早在谢檀靠近的时候,季殊合半边身子就僵硬了,活动不开。肩膀处的血液好像不流通了,全部堵在一起,不上不下,分外难受。膝盖上反抓住谢檀的手越来越紧,都捏出了一道道白印。
“一起看戏?”谢檀在他耳边低语,呼出的热气向脸颊四周弥散,季殊合顿时像喝了红曲酒一样,热度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耳尖。
喉结上下滚动,慢吞吞吐出一个好字。
“那以后也不许找人去公主府看着。”
季殊合:“”
这回半晌没听到回答,谢檀等不及,用力掐了一下他手心,对方吃痛,才含含糊糊应了一声,也不知是同意还是没同意。
谢檀望着他滴血的耳廓,须臾眉间一挑。
波斯猫气性虽然大,但也很好哄就是了。
太傅门前,伶人艺高胆大,且又有户部尚书护着,已经唱到了‘痴男怨女月下影双双’片段。端看青衣那唱词。
“白鹤织就云中梦,共度良宵烛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