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他就真要娶上司女儿了。”
“那这次谢谢你。”
季殊合闻言有些诧异,眉尾一挑,慢条斯理道:“殿下替他道什么谢,真把他当一家人了?”
“”
谢檀想起了方才张清要跟过来,被他一句‘不是一家人,何进一家门?’的话给打发了回去。
算了,跟无赖聊天真的很累。
但她不可避免的又想起秦世那些刺耳的话,总觉得听了心里不舒服,像是有根针在扎一样。
季殊合注意到谢檀神色不对,唯恐她想到什么,便也开口道。
“殿下刚刚问了我许多问题,那我可不可以也问殿下几个问题?”
“你说。”谢檀朝他点点头。
“殿下那首玉衡诗,因何而作?”
谢檀明白他什么意思,她思考了下,眼睛望向前方,脑中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半晌,才开口。
“大约是我,钟爱玉衡?”
反客为主
“咦,钟爱玉衡——呀!”季殊合抬手敏捷地抓住一只淡黄色的蝴蝶。嘴角微扬,玉衡两字在他口中盘旋了好几圈,才悠然滑出。
谢檀听他语气,又看着对方脸上玩味的笑容,心中莫名怪异,好像这两个字是什么极暧昧,禁忌的字眼,
那蝴蝶还在他手里挣扎,绞着翅膀想离开,似乎在无声反抗。
“那为什么钟爱玉衡呀。”对方又问了她一句,声音中带着点诱哄,像风,轻柔无痕,稍纵即逝。
他问这话的时候,视线并没放在谢檀身上,反而还在玩弄那只蝴蝶,拇指指尖轻柔地摩挲着蝴蝶的翅膀,时不时还探手去撩那对触须。
季殊合的手指一来一回,像是点点的试探,又像是寸寸逼近。
不知怎么的,谢檀就被他带进去了,一步一步顺他的意,“因为我与玉衡算是同一类人?”
“原来如此。”季殊合唇角弧度渐深,轻喟一声,似是对这个答案极为满意。
两人都没再说话,谢檀垂下眼帘,目光落在桌上的茶盏里,正好看到一片花瓣从树上飘落,轻轻地落在澄黄的茶汤上。
花瓣微微晃动,茶汤的波纹映出了蝴蝶在季殊合手中越挣扎越慢的身影。
谢檀看着有些不忍,“它快死了,为何不放了它?”
“不放。”季殊合终于抬眼看她,眼中却突然闪过新奇的光芒,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
“殿下快看看,这只蝴蝶跟你耳边的木樨花耳坠像不像?”话音刚落,他便单手捏住那只蝴蝶,轻巧地将它贴到谢檀耳边,身子自然也往她这边侵袭。
大约那累极了的蝴蝶也以为碰到了真花,迫切的想汲取花蜜。蝶翅不断轻擦谢檀的耳际,细细的触须也在探动。
痒。
好痒。
但又说不出是t哪里痒,心里的悸动好像比耳边的酥麻更深,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