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檀闭了下眼,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一把按住季殊合的手腕,手上用了狠劲。
“别闹了。”
季殊合愣了一下,他看着谢檀按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目光闪过一丝意外和愉悦。唇角也微微上扬,笑意更加深了几分。
“好,都听殿下的。”
蝴蝶贴着脸颊飞走。
“嗯,那说说接下来的打算吧。”谢檀收回了手,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
“好,不过殿下这次为了张清得罪了太傅,会不会有点得不偿失啊?”
季殊合见蝴蝶飞走,一时无聊,头杵在竹扇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望向前方,眼睛不知在看哪里。
春日太阳和煦,缓缓流淌。照在后背上,让人昏昏欲睡,好像连思维都慢了起来。
石桌上映出季殊合一团暗灰色的影子,那影子也在晃动,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谢檀瞧了一会儿,见季殊合还在发呆,伸出手指去碰灰影的脸,玩了几下,便嫌弃的收回手。
硬邦邦的,僵硬死板,远不如先前指腹触及到的温软鲜活。
不一会儿便觉得乏味,重新把目光聚焦到说话的人身上,顺着他的问题回答。
“无妨,反正迟早都是要得罪的。”
提前说开了也好,他日若真的兵戎相见也不至于显得太过突然。
“啧,那张清怕是要不好过了,太傅不敢动殿下,却敢动他。”
“且秦世一定对他怀恨在心,少不得要使些阴招。”
见对方提到秦世,谢檀想起了他说的季殊合吃斋念佛那些话,便打量着问。
“你既担心张清,那可曾有想过你自己?”毕竟他也与秦世闹过不愉快。
“殿下是在担心我?”石桌上的影子一动,偏向谢檀这边。
“对,我是在担心你。”谢檀抬头看着他脱口而出。
季殊合听到这话,总算回过神来,“既然殿下担心我,倒不如……”
他又靠近了一点,黑亮水润的瞳孔里,谢檀可以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漾着波浪形的边,未及看清,对方眼睛一眨,狡黠一闪而过。
“我搬到殿下府上住好不好,殿下武功这么厉害,一定可以保护好我。”
“”
他是不是忘了,他的功夫与自己不相上下来着?
“不可以。”谢檀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拒绝。
“为什么不可以,之前在朔州还睡过一间房呢!怎么回到上京反倒生分了,殿下你忘了我们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情谊了吗!”
“”
朔州,朔州。又是朔州,所以这事是过不去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