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钱闻言有些肉疼,他知道郎君的意思,放那吧意味着放凉了,然后喂花。
这可是一两百金的万春银叶茶啊。
明明殿下最喜欢喝,可她却一次都没喝过。
心碎小狗求收留
公主府,花厅。
“殿下。”方实甫从袖口里抽出一张薄黄纸,放到谢檀面前案几上铺开,上面黑色笔墨圈圈点点,星罗密布。
“下官按您的吩咐,仔细查阅了孔孟明的乡试考卷,果然发现了几处不对劲的地方。”他边说边用食指指着一块圈出来的地方。
“这是他考卷经义部分,论述《孟子》‘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句话。”
“这道题他答的极好,甚至隐隐有超过榜首王景泰的风范。”
“但接下来,策论部分就差点意思了。”他望了谢檀一眼,见对方脸上没什么表情,便叹气继续说下去。
“尤其是这道题。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在治国理论中,该如何务本立道以成大治。”
“这回答,颠三倒四,狗屁不通!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写的。”方实甫老脸皱成一团,一时忘了身份,食指在圈出来的地方重重戳了几下。
戳完才发现,谢檀坐在案几后盯着考卷,神色莫辨,不知是怪他逾拒了,还是在思考事情。
方实甫心里一慌,估摸着发问,“殿下,你是否早已怀疑孔孟明成绩有异,所以才让下官去查探的?”
“嗯。”谢檀点点头,他成绩何止是有异。
“那接下来怎么办?这样的人我们显然是不能要的。”方实甫有些为难。
谢檀手指轻敲桌面,突然问了一句,“礼部那帮人可知道他是个草包?”
方实甫想了一会才道:“应当是不知的,前几日他们还誊了一份举子名单走,具体考卷应该还没看过。”
“不过听说那礼部侍郎周仲礼对他颇为赏识。”
因春闱由礼部和翰林院共同筹办,所以方实甫虽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但近日来也与一些礼部堂官有所接触,是以听到了一些传闻。
“那好,那你近来就多散播一些关于孔孟明有大才,堪当大任的的流言t,务必要使这些流言全部传到礼部侍郎周仲礼耳朵里。”谢檀端坐交椅之上,拇指摩挲着茶杯,眼中透出一丝冷静的锋芒。
方实甫站在一旁,听得此言,眉头紧锁,“下官不解,这又是为何?他明明”
谢檀嘴角带着一丝不屑,“你是想说他明明是个废物,是也不是?”
方实甫一愣,似是没想到谢檀会如此直白,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说道:“正是。”
谢檀站起身,双手撑住桌面,头微微向前伸,“方大人可曾听过祸水东引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