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招打开小厮递过来的木盒子,里面竟放了整整五锭银子。
陈阿招连忙询问小厮,“你可知是何人?”
小厮摇头道,“那是个男人,扎着个马尾,身形高挺,但是头上带着斗笠,没看清面容。”
听到小厮的形容时,陈阿招脑海中浮现过一个身影,不过随即她又摇摇头。
怎么可能是鸦阙,那个人可是厌恶她这样贪慕虚荣的人,他已经与曹生勾结在一起了。
一连着鸦阙想起曹生,陈阿招就忍不住头皮发麻,近来她已经许久未收到曹生的骚扰。
她本想躲着曹生,最后就这样老死不相往来,却没想到十日后,陈阿招听人说,陈寒临与曹生一同参与运输官货时,遭遇突袭。
一听到陈寒临可能有难,陈阿招立刻马不停蹄赶着车去看望阿兄。
“阿招你怎么来了,你如今月份已大,该在家中静养。”陈寒临道。
陈阿招吸了吸鼻子,“我听说阿兄有事,夜不能寐,不来看一眼我不放心。”
看到陈寒临肩上的伤仅是小伤,陈阿招松了口气。
想到近日听说阿兄与曹生关系过密,陈阿招忍不住提醒道,“阿兄,你日后远离曹生,他不是个好人。”
她话音才落,一袭白色鸢尾花足靴缓缓从身后的珠帘内走了出来。
曹生手持折扇,面色有些苍白,眼中仍是带着不达心底的笑,“陈兄啊,你这妹妹好像对我有偏见。”
曹生的目光在落到陈阿招隆起的小腹时,眼底浮现过嫉恨。
那抹嫉恨让陈阿招警惕地后退一步,转瞬即逝,眼前的曹生又恢复了笑颜。
“你怎么在这里?”陈阿招蹙起眉,转头同陈寒临说,“阿兄,你怎么能让他……”
陈寒临蹙着眉打断了陈阿招的话,“阿招,日后莫要说这样的话,曹生是好人,那日我们遇到截货的歹徒,是阿生为我挡下一刀,我才幸免于难。”
陈寒临的话让陈阿招身子一抖。
她深知如今攻于计谋与明华公主同流合污的曹生,怎么可能还像从前那般纯良。
这般舍命救下自己的阿兄,肯定是有图谋的。
她不能……不能让阿兄被曹生利用了去。
陈阿招哆嗦着拽住陈寒临的肩膀,“阿兄,曹生不是好人,他与同流合污……你还记得公主生辰狩猎当日吗?我坠下悬崖就是公主……”
“阿招!”陈寒临厉声开口,打断了陈阿招还想往下说的话。
陈阿招被兄长这副凛然正气的模样吓住了,陈寒临蹙着眉,眼底浮现失望的情绪。
“公主为人平和,乃贵人,你怎能污蔑公主。”陈寒临一字一句,句句扎在了陈阿招的心上。
她怎么也想不到,陈寒临相信曹生,相信公主,也不愿意相信她这个妹妹……
曹生的笑声在耳畔传来,语调轻慢包含劝慰,可陈阿招听得分明,他话中挑拨自己和阿兄的关系。
“陈兄莫要为我伤了你这亲妹妹啊,阿招只是一时被林祈肆蒙了心智情有可原,毕竟跟在他身边那么久了……耳濡目染到一些不好的习性,也非她之过。”
曹生的笑声犹如雷雨击打陈阿招的同时,也让陈寒临对林祈肆更厌恶几分。
陈阿招冲曹生怒道,“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设计陷害我的事多龌龊!你休要蒙蔽我阿兄……”
她抓紧陈寒临的衣袖,额间上急出了汗水,如剪水清澈的眸子波动不安地看向陈寒临,“阿兄,你相信我……曹生与公主同流合污,定是要陷………”
“阿招,你今日来看望我真的是担忧阿兄吗?”陈寒临语气冰冷。
“阿兄这是什么意思?”陈阿招的心脏骤痛了一下,她不解地看向陈寒临。
她当日是为担心阿兄而来的。
可下一秒,她却听见陈寒临语气失望地说,“阿招,你变了,你如今为了名利可以撒谎成性,污蔑良善之人。”
陈阿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听错了,她怔怔地盯着眼前俊俏少年郎单薄的唇瓣一张一合。
她抓住陈寒临衣袖的手指无力地脱落下来,不可置信道,“阿兄……原来是这么认为我的?”
陈寒临阖了阖眸,叹息一声,“曹生已经把你们过去的事告诉我了,你当年抛弃了他,进入林府后竟学娼妓的模样去爬床上位,为了银钱不惜欺骗别人?我的阿招什么时候变成这般模样了?”
“这般模样?”陈寒临眼中的失望厌恶深深刺痛了她,陈阿招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