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被一一揭穿,她此刻也不觉得羞耻了,她何尝不厌恶低三下四,贪财自私的自己……
可为了活下去,为了不被人踩在脚底,她从来不后悔当初的作为。
“是,阿兄如今是觉得这样的我不配当你的阿妹啦?”陈阿招一边笑,一边咬牙道,“陈寒临就你是正人君子!你若是尝过我受的苦,受的羞辱,你就该明白那些尊严统统都不算什么了,我就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只图眼前利益………”
剩下的话被卡在喉咙中,空气中响起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陈阿招的脸歪了过去,回过神来时,面上是火辣辣的疼,脑袋也晕晕乎乎,一时间,她的耳朵似乎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她只觉得想吐…想晕………
她慢慢扭过头,看向手掌还未放下,面色不虞的陈寒临。
她面色平静,不复任何情绪,轻轻说了一句,“你再也不是我阿兄…我再也不要见你了………”
这句话,让还在愤怒中的陈寒临回过了神,他眼中浮现后悔,看着挺着身孕的人儿不再看他,转身独自离去。
陈阿招走后,陈寒临颓然地坐在地上。
曹生问,“不去送送?”
陈寒临苦笑一声,摇摇头。
望着那抹消失在门庭前的身影,此刻的陈寒临并不知,今日一别便是无缘。
*
陈阿招回去后便高烧了一场,她在床榻上躺两日,醒来时,看见玥音和宋雀儿担忧地守在自己床边。
“你那日回来,顶了个红肿的脸哭了许久也不说话,吓死我了。”一旁的宋雀儿担忧道,她看向陈阿招的小腹,“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当干娘啊。”
宋雀儿的担忧让陈阿招疼痛的心脏有了一丝暖意,她笑着安抚宋雀儿,又听到一旁为自己盛粥的玥音担忧地说,“你放心,阿招若是真有三长两短,公子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提到林祈肆,陈阿招往四周看了看,她并未看到林祈肆的身影,她面上浮现过一丝失落被玥音捕捉道。
玥音拉起她的手,道,“你那日回来后哭晕了过去,后半夜发起高烧,公子得知后便出门去了,我听说……”
陈阿招疑惑道,“听说什么?”
“听说公子伤了人。”
闻言,陈阿招立马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是我阿兄……”
“不是,听说是一个叫曹生的人。”玥音道。
听到是曹生,陈阿招松了口气,她问道,“那他现在可有事?”
闻言,两个丫头默默垂下了脑袋,陈阿招感到不对劲,她抬起她们耸落下来的肩,急切地问:“他也受了伤。”
宋雀儿摇摇头,“那倒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
陈阿招不解,“什么叫差不多,他到底如何了?”
玥音开口道,“公子那日是派人暗杀曹生,可惜曹生关键时刻躲在了你兄长的地方,被陈寒临护住了,不过这件事被老爷知晓,老爷觉得公子是在树敌,便让公子罚跪在祠堂认错,已有两日了。”
“他身子本就不好,罚跪这么久……”陈阿招喃喃道。
这一夜她都想不通,向来对自己不关心的林祈肆为何要去杀死一个对自己毫无利害的曹生。
莫非……真的是为了她?
陈阿招想不通,不过不管怎样,他还是自己的夫君,自己的腹中还有他的孩子。
她趁夜深人静时,下了床,亲自为林祈肆熬了一碗鸡蛋羹端去祠堂。
夜晚的祠堂处没有灯火,昏暗阴冷,陈阿招端着小碗站在屋外,犹豫了片刻,她抬手正要推门时,却听到屋内两道不轻不重的对话声。
其中一道声音沧嗓平稳,是她那一向深居简出的公公林怨。
“吾儿终是长大了,如今做事越发胆大妄为,你说你为何要去杀一个曹生,那曹生可是明华公主身边的人,明华公主背后靠着藩王和太子,你难道想与明华公主为敌?还是………”
站在门外的陈阿招心中一惊,她没想到,一向不愿出门的林怨,竟然对外面的事这么了解。
林怨愠怒的声音刚落,便有另一道低沉含笑的声音缓缓响起。
“父亲多虑,那曹生会伤及阿招,我不能不除。”
原来林祈肆想除掉曹生当真是为了她,陈阿招心中刚生出一丝暖意,下一刻,却又听见林怨说,“也是,毕竟她腹中还有孩子,那孩子可是珍贵的药引。”
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