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年代了,离婚是什么大事吗?”
“是。你知道吗?有个调查,在人的各种心灵创伤里,离婚排名是很靠前的,跟什么至亲去世、遭遇车祸什么都严重。要是跟你有关,就更严重了!”
“这个创伤,对你也是吗?”
“我不想说这个。”他看向了别处。
“其实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我们分开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愣了一会儿似乎神游天外,然后目光回到我脸上,看着我,直直的看着,然后毫无预兆的哭了起来。
我被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等着他慢慢平静下来。
“对不起,我以为都过去了。”我叹了口气。
“有些事不会过去。”他离开一小会,去擦了擦脸又回来。
“为什么你那么难过,还会和别人在一起呢?你真的想过我吗?”
“想过,我没有办法想别的!想到我一个人,活不下去。”他回答。
我终于笑了起来,笑得大脑缺氧,笑了好久才停住。
“你也想过和他过一辈子是吗?”
“想过,可是还是失败了,我告诉过你。”
“你就没想过和他好好的继续,从头开始吗?”我努力不让自己的语气里太多嘲讽。
“他不是你。”
我愣了一会儿,很久很久,才能继续谈话:“他就是我。”
他也愣住了,沉默了很久,忽然又开始哭了起来:“我知道我犯了错,不指望你能原谅,可我只想弥补过去那么多年的错,或者就当做一个朋友,让我还能看见你就好。”
“我明白了。”我关闭了视频,发了一会呆。
我不需要一个爱人了,但我还需要朋友。
我有一个刚刚起步的公司,每天昏天黑地,没有时间多想。
为了有点新气象,我还是小折腾了一下办公区,做了一套新的VI放到装修里,看起来有点新意。
各方注资非常快的都到账了,手上有钱,我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慕容说国资项目最重要的是安全,财务要安全,业务要安全,处处都要安全。
Eric也入职了,他不需要任何人督促,就理顺了财务制度,开始各层级培训,一个一个层级谈话,谈财务支持,让我觉得非常安全。
回过头看业务,我以为我就会管这个,还好几个人一起管,可是看看各种全新开展的业务,我又觉得处处不安全,到处是漏洞。
一个甲方没了钱,想把项目终止,借着我们换合同主体,不仅要终止,还要把给了的钱都要回去。
钱没多少,但这个风气没法纵容,项目经理直接拒绝了,甲方竟然直接把我们告上法庭。
我一边听他们跟律师沟通,被律师批评合同漏洞,一边接到建筑设计单位投诉,说我们的项目经理指挥施工方锯断了他们一根结构钢梁,要不是看兄弟单位面子,他们就告到甲方去了,我问项目经理怎么回事,他说那就是一根楼梯梁,我简直被气到昏厥。
培训,培训,从头到脚都要培训,我以为我们是成熟团队,听了Eric的财务培训才明白还差多少。
丁总光组织业务培训,就把自己累半死,连连后悔不该跟我。
不过他还是跟他的老伙计们吃了几顿饭,把全套资质要了下来,扫清了投标路上的障碍。
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有个公司就有人投靠,我收编了两个自带市场的团队,很快办公区已经彻底饱和了。
我组了个团队做了新办公区改造方案,顺利上报了发改,发改的专家许是得了朱雯的指点,真是手把手教我们的项目经理和预算人员调项目,最后算下来我负担的工程成本真的很低。
朱雯还额外帮我找了三个户口指标,这么稀缺的资源她都白送了,我真的无以为报。
我问朱雯知道不知道Steven离婚的事,她说,你要有空就陪陪他吧,我在他们中间,没法站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