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小时候少爷曾经被老爷关在小黑屋里三天不给吃喝,”管家颤声道,“他说,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曾经像狗一样活着,现在也让老爷体会一下。”
长期的紧勒已经让蒋凯的嗓子几乎废掉,他贪婪地趴在地上舔舐着脏水,没有看奚斐然一眼,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人为了生存而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深入骨髓,或许就像蒋洲成希望的那样,蒋凯已经变成了一只动物,他或许已经疯了。
手下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处这种情况:“老大?”
奚斐然转身:“走吧。”
没有意义了。
蒋凯在蒋洲成心中屁都不是。
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引起蒋洲成心中半分波澜。
奚斐然沉默地走出地下室,走出别墅,直到看见月亮的那一刻,终于情绪爆发,一脚踹炸了院子里的花盆:“操!”
第175章示威
距离滕时失踪已经过去五天了,飞车集团对外隐瞒了消息,只说董事长是前些日子过于劳累身体不适,去休闲胜地养生加度假去了,把一干事由都交给了詹森负责。
詹森从M国飞到了崇景,短时间内掌控了大局,公司业务平稳推进,没有露出半分慌乱的迹象。
这也得益于滕时在很久以前的安排,早在风平浪静的时候他就做过类似的突发情况预案。
詹森忍不住想,滕时或许早就预料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他人到底去哪了?
“有消息了吗?”詹森看着不急,实际上急的一比,公司要对外扩张业务,无数的合同要签,无数的项目要谈,处于飞速发展阶段的公司有许多重大决策都需要滕时在场。
以前他不觉得做这些事情有什么难的,但直到滕时忽然消失他才意识到,滕时就像是定海神针或者风向标,有他在,人心才是定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替代滕时的判断力和决策力,甚至没有人可以接近。
他第无数次问手下,得到的回答依旧是:“还没找到。”
詹森哒哒哒地敲着桌子:“继续找,暗中找,不要透露出任何风声。妈的,老子的儿子还有两个月就出生了,等着他做干爹呢!”
“是,”手下低声补充道,“老大,我们发现找滕总的不只有我们。”
詹森不觉得奇怪:“滕时他哥肯定也正在掘地三尺的找人。”
“不是滕禹,有另一股势力比滕禹还要疯,”手下把平板给詹森看,上面的内容让詹森心脏微微一震。
“他们好像认定了滕总的失踪和蒋家有关系,这些天把蒋家的所有房产都搜了个遍,破坏安保系统、打晕保安,闯不进去就强行硬闯,这伙人完全不计后果。”
詹森湛蓝色的眸子凝视在屏幕里高大的黑衣身影上,视频来自于路对面的监控系统,可能有雨摄像头太隐蔽才被保留了下来,视频里的男人根本看不清脸,长款风衣勾勒出修长的身形,隔着屏幕都能感觉他身上的冰冷肃杀。
“是他。”詹森轻声惊叹道。
手下不明所以。
詹森心中波澜不止,脑海中浮现出多年前倨傲俊美的少年模样。
当初的小屁孩竟然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想办法把这份视频源文件从监控里删掉,”詹森说,“如果遇到他们,记得帮一把。”
*
滕时的眉头微微蹙了蹙,他的神智已经逐渐恢复,眼皮却像是有千斤的重量,怎么也睁不开。
身边的人立刻察觉到他已经醒了,床铺弹动了一下,似乎是从床上下去了。
浑身都在痛,疼痛已经从内脏蔓延到了全身,滕时感觉自己好像是在被放在火里慢慢地烤着,头也晕得厉害,多半是发烧了。
可那并不是高烧,他脆弱的免疫系统甚至组织不了对抗外界炎症的反抗。
脚步声再次靠近,紧接着他被人轻轻托住后背扶起来,瓷碗的边缘碰到嘴唇,温热的药灌进了他的喉咙。
“咳咳咳……”
“嘘,”蒋洲成轻拍着他咳得剧烈震颤的后背,“乖,把药喝了。”
滕时根本喝不下去任何东西,他的胃里肚子里就像是有刀在拧,好不容易喝下去几口,没过两分钟就吐了出来,软软地按着胃靠在床头喘息。
五天过去,他比之前更清瘦了,腕骨清晰可见,呛咳让他的眼尾微微湿润,透出点让人心悸的红,衬得皮肤越发苍白,蒋洲成忍不住去摸他的脸,被滕时啪地一声打开了。
蒋洲成的脸色一暗,但只是片刻,他又柔声把碗又端过来:“喝药是对你好,再喝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