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时虚弱地呼吸着,头疼得厉害,闭上眼片刻又睁开,声音沙哑:“蒋洲成,疼死我和呛死我达到的效果是一样的,呛死我还更快一点。”
他的身体状况极速下降,蒋洲成看着他,心里越发焦躁。
他本以为滕时是怕疼的,没有人不怕疼,再坚强的人经历这么多天的折磨也会扛不住,但是滕时疼到极致的时候会哭,却从不会求饶。
他哪怕再落魄,也始终是高高在上的,蒋洲成感觉自己虽然掌控着他的身体,却低于他。
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想通过虐待滕时来获得哪怕一丝一毫的反应,然而滕时就是不给他。
那是一种恩赐,是他不配拥有的东西。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才好呢?”蒋洲成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语气中的焦虑。
滕时终于转过头来看着他,目光深不见底,他坐在床上,蒋洲成蹲在地上,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居高临下的俯视角度:“不是你把我绑来的吗,怎么问我呢。”
蒋洲成和他漂亮的眼眸对视,心脏一时间空了。
他明明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他想要的东西却越来越模糊了,他起初想要滕时知晓未来的能力,后来发现自己更想要的是滕时这个人。
怎么回事。
越得不到就越想要,越想要却越得不到。
这和他当初想的不一样,他以为滕时会屈服的,可即便是被折磨了无数次,滕时的眼里却从来没有一丝恐惧。
蒋洲成抓住他的手握在掌心:“只要你跟我服软,我就对你好。”
滕时笑了,被高烧烧得发红的脸上露出一抹一闪而过的绚烂:“谁稀罕。”
蒋洲成盯着他,几秒钟后忽的把他按在了床上压了上去,滕时痛苦的闷哼一声,蒋洲成扯开他的睡衣,在他反抗的时候按住他的手压在了头顶,滕时剧烈地喘息着,高烧的眩晕让他难受至极:“放开……”
蒋洲成低头猛的吻住了他,像是要把他吞吃入腹,滕时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蒋洲成抱住他的腰,逼迫他贴近自己。
那动作太剧烈了,微型机器人造成的伤害已经极大程度的损伤了滕时的胃肠道,哪怕动一下都腹痛如绞,滕时痛苦的仰起头,呻-吟声未曾出口已经被蒋洲成的舌尖堵了回去。
周围的温度无限升高,柔软的大床在挣扎中被弄的一片混乱,现实和虚幻已经分不清,上一世和这一世的回忆仿佛被一只大手搅和在了一起,剧痛中滕时下意识抓住了蒋洲成的后背。
尖锐的刺痛从后方传来的时候蒋洲成的灵魂都颤栗了起来,这就是他想要的回应。
他几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再进一步,忽的却看到了滕时眼神,那双漆黑的桃花眼空洞无物,深处毫无感情,抓在他后背的手不是情绪的宣泄,只是条件反射。
蒋洲成的心脏像是被猛然攥紧,他觉得自己好可笑,像个玩弄杂耍的小丑一样。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好像从主动位置变成了被动位置,他想要阻止这种趋势重新找回主动权,却发现不受控制。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感觉到了无措。
这几天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滕时的情绪牵着走,根本无法脱离。
“不想做就放开我,”滕时喘息着仰躺着,他甚至没有去拽一下自己被撕破的衣服去挡住身体,似乎对这种僭越完全漠视,“我很累,需要休息……”
无措在很短的时间内变成愤怒,蒋洲成忽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
“你不是想要他吗?”蒋洲成冷笑着,眼神逐渐疯狂,成用加密线路拨通了电话,“我让你见他。”
偌大的办公室里,敲击键盘的声音快得几乎连成一片,奚斐然双目里全都是红血丝,他已经熬了两个通宵了,用尽了全部的算力,调用了所有的信息资源。
通讯软件、监控、道路交通、银行……所有他可以用AI调取得数据他全都找了,可滕时和蒋洲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踪迹。
“你应该睡一觉了。”
眼前的空气中浮现出一个跳动的线形光圈。
奚斐然知道,那是他内置在隐形眼镜里的AI程序。
“不能歇。”奚斐然掐住太阳穴,“滕时还在蒋洲成手里。”
每耽误一秒,滕时就多受一分折磨,他怎么可能休息。
“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先扛不住的,”AI磁性温柔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紧接着奚斐然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量涌入他的身体——那实际上是AI用特殊波形舒缓着他的大脑神经,让他感觉到了放松的感觉。
奚斐然闭上眼,俊美的轮廓在光影中显示出锋利的轮廓,然而几天以来第一次,他的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神色。
然而那只是一瞬间。
“你的算力现在还不够,”奚斐然睁开眼,“如果我能让你更深度的学习人类行为学和逻辑,你就能从蒋洲成一个月来的行为活动推演分析出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