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顽疾。
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也清楚地知道少司君有可能患有这个顽疾。
难道,这是一种会在血脉里流传的可怕顽疾?
阿蛮抽丝剥茧到了最后,不免有些心惊。
如果不是少司君那口无遮拦的嘴,阿蛮也不可能推断到这个地步。如果主人知道阿蛮会猜到这么多,也定不会将这个任务交给他。
这些猜想,只能烂在心里。
决不能叫其他人知道,甚至连十三也不能告知。
不然主人或许会连十三也一并灭口。
阿蛮苦笑起来,这本该是不可外传的隐秘,可怎么在少司君那么肆意妄为,竟是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让他都有些后悔那时为何要听?
知道得太多,从不是好事。
阿蛮坐起身来,胸|前衣襟在睡着时弄乱了,露出了大片的胸口。他原本眼角的余光只是瞥过,忽而停顿,没忍住将更多的前襟扯开。
咬痕。
密密麻麻的咬痕,自胸|前遍布往下,几乎放眼所见皆是。
阿蛮心惊,猛地撸下袖口,就见除了手腕外,其他地方也处处都留有痕迹。
有的仅有牙痕,有的却是刺破皮肤的咬痕。
它们密密麻麻,它们重重叠叠,就像是另类的绳索遍布身体的任何一处,滋生出怪诞诡谲的束缚感。
这个疯子!
阿蛮忍着羞耻,扒开裤头往底下也看了一眼,就发现那周围也都是……可恶,他发疯的时候怎么不分场合啊!
满眼都是这些淫|乱的印记,让阿蛮又气又恼。
他该庆幸,少司君发疯的时候还留有理智,至少没将那小蛇也咬出痕迹来吗?
一想到这,阿蛮就羞愤地捂住自己的脸,发出痛苦的呻|吟。
如果没去看,如果没去想,阿蛮是可以克制自己将那件事压在记忆深处再也不要想起来的,可偏偏少司君留下来的痕迹是如此之多,让他连回避都没法回避。
就算少司君真的要靠着那什么进食,可为什么连这个也吃啊啊啊!
一想到少司君用那沙哑魅惑的嗓音在他耳边低语,却是为了哄骗那条小蛇吐出更多的液|体来尝尝,那羞愤的红就爬满阿蛮的脸与脖子,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
“阿蛮是想了什么,怎脸这么红?”一道声音石破天惊地响起,“若是在从前还需男扮女装的时候,也不用什么胭脂水粉了。”
少司君如背后灵般出现。
阿蛮就像是炸了毛的狸奴猛地一个蛄蛹,头也不回地用被褥将自己滚成条条。
少司君扬眉,似乎没想到一贯冷静的阿蛮会有这样的动作,这让他觉得有趣极了。
原来阿蛮不仅很青涩,在这种事上,竟也是如此纯粹而懵懂的态度吗?只会下意识地躲避,寄望于猎食者能放过他?
这也未免太乖。
乖到让人想要碾碎他。
少司君的眼底是鲜明的恶劣,可说出来的话又带了几分怪异的温柔诱哄:“我可是听说阿蛮醒了,这才特意赶回来的,结果就只让我看了一面,那我可就白淋雨了。”他那声音放软,放柔的时候,听起来可真是动人。
于是,少司君看到那条被子动了动。
他脸上的笑容无意识地扩大。
哎呀,抓住阿蛮吃软不吃硬的坏毛病了。
有时候阿蛮应该改改这个坏毛病,不然总会被某些恶劣的人利用。
挣扎片刻,阿蛮顶着一头毛绒绒的头发出现。
他面无表情,整张脸却是红的。
哎呀,不只是脸,连带脖子也是红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