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顾万崇还未成气候,他永远不可能倒下。
封建王朝,以法治天下,但有一人,能凌驾于万法之上,那就是天子。
所以永远存在不公平。
“看来担心你压根就是多余的事情。”裴厌辞道,摇摇头,重新夹菜,吃得欢快。
“那不一样,”棠溪追收敛神绪,立刻不答应了,“没有小裴儿的担心,我是会伤心的。”
“……以前也没担心过你,你不也好端端的,现在怎么越发矫情起来了?”裴厌辞哭笑不得。
“这不晓得你会担心人了,”棠溪追剥了只虾放进他的碗里,擦净手给他分烤羊排,“若还是和以前那般,不晓得冷热,我可算白疼你了。”
“你又没亲自进来过,哪里算疼我?”裴厌辞忍俊不禁,差点把自己呛到。
这话听着不就是刚才他回怼这少年的么。
棠溪追嗔了他一眼,“好好吃饭,别多嘴。你戏院挣的那点子钱,还要养着好些游手好闲的人,能给自己吃着甚好东西。”
裴厌辞夹了碗里的烤羊排放进嘴里磨牙,看着对面的脸,不知不觉就笑了起来。
“瞧着我一个劲儿地笑做甚?”他佯怒道。
裴厌摇摇头,又夹起了碗里挑净了刺的鱼肉。
他只是想起了一个词:贤惠。
父皇对他说,娶妻娶贤,这话没毛病。
“棠溪追。”他把嘴里的菜咽下肚,拿了帕子按了按嘴角,正色看着他。
“大宇官场不止顾九倾和顾万崇这两条路。”
“你要不要选择支持我?”
棠溪追一愣。
“第一次见面时,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但我是认真的。”
“我要这万里江山,都姓裴。”
“我也可以给你,一个太平安康的未来。”
他朝对面伸出油乎乎的手。
“你信我吗?”
第110章情意好想、好想将他私藏
棠溪追愣愣地看着那只手。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裴厌辞的手有点酸了,心中浮起了几分疑惑。
这有甚好犹豫的,跟注定死路一条比,难道他这未知的结果不是更加诱人吗?
他自讨没趣,怏怏地正准备放下手,手腕被人慌忙抓住。
“收回去做甚,还想反悔不成?”
“我还以为……”
“这么脏,本座琢磨半天都不晓得该如何下手。”棠溪追拿了块新的丝帕帮他擦手。
裴厌辞嘴角抽了抽,“你碰一下是会死吗,就一点油花而已。”
“不要。”
“……”
“你该干干净净的。”棠溪追垂眸道。
“你见过朝中哪个人是干净的?”
“别人我又管不着。”棠溪追将他的手细细擦拭,突然另外一只手伸过来,早有预谋地在他的手背上用力摸了一把,糊得油光一片,又赶紧缩手。
“要死了你!”九千岁嫌弃地惊叫起来,把裴厌辞逗得哈哈大笑。
“幼不幼稚!”棠溪追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