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痛地呼了一声,发出的声音马上被对方的唇完全堵死,一点没进两人的耳朵。
不行。
“棠溪,棠溪……”裴厌辞努力分开两人距离,含糊不清地叫着他。
轻柔的呢喃仿佛远古的呼唤,棠溪追稍微唤回点神智,抬起头,眼神幽幽地盯着他。
此刻的他,毫无人类的情感,像一只只想交配的野兽。
“你把我弄疼了。”裴厌辞难得软着语气道。
不软也没办法,此刻他浑身乏力,却又发烫得厉害,只能躺在花毡和他的臂弯里喘气。
棠溪追呼吸从头到尾都很平和,脸色却比往日更加莫测难辨。
他的嘴角还在淌着鲜血,像荒雪上撒下的蔷薇瓣,给这张浮华瑰丽的脸庞增添了一丝野性和危险的堕落。
裴厌辞感觉到缠锢于四肢和身体的力量正在消散,这会儿他也没力气起身,干脆躺着了。
棠溪追突然俯身。
他吓了一跳,却只是感觉到粗粝的舌面从锁骨上滑至下巴,直到嘴角。
棠溪追卷走了他身上的血涎,吻去了沾染的污秽,直至将最后一丝血也吞入腹中,只留下一片晶莹。
他轻笑一声,侧身躺在裴厌辞身边,手臂轻搂着他。
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
待缓匀了气息,裴厌辞将衣袖悄悄往上提了提,果然,手腕处已经带上了一圈红色,在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显眼。
这人手劲怎么这么大。
他心里盘算了片刻,将袖子重新拉下,掩盖住了伤口。
他从来不会轻易对别人暴露自己的伤口,以及弱点。
除非他有利用价值。
第38章复返方才谁往本座这上边亲的?主动得……
棠溪追闭着眼睛,下身突然感觉到一股风,他没有躲开,反而调整了更适合的姿势,生生挨了身旁人的一记腿击。
“你发甚疯。”裴厌辞冷静地把他刚刚舐过的地方又用袖子擦了一遍,舔舔嘴唇,推开他的手臂,扶着小几的边缘坐了起来。
乏力的身子一歪,身体的重量推着小几往旁边滑去,上面的香炉晃了两下,倒在了桌上,洒了半桌早已冷透的炉灰。
裴厌辞吸了点扬起的炉灰,小猫似的打了个喷嚏。
“你这人还真不讲,明明是你先轻薄本座的。”棠溪追躺在马车里,手肘弯曲支起个脑袋,目光遥遥看着他。
“那是意外。”裴厌辞才不承认自己只是为了在他愣神之际挣脱他的束缚,这才亲上去的。
搓着鼻子扭过头,见他拇指指腹刮蹭着唇角的残血,说句话血沫子就从嘴唇间渗出来,看起来凄惨无比,心里的怒意消散了些。
熟悉的热意又从身体深处一丝丝地涌现出来,蔓延至四肢百骸。
督公大人修长的食指点点自己的唇,鲜血染红的唇妖娆地勾起,眼神无辜,“方才谁往本座这上边亲的?主动得本座都不好意思了。”
有必要戳破吗!裴厌辞攥紧手,羞恼地往他小腿上又踹了一脚。
这是他生平以来最丢面子的事情,被人按在马车上亲,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偏偏还是自己先挑起来的。
“谁敢说这不是咱们心意相通的表现呢。”棠溪追此刻面具早在吻他时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脸上只剩下满目娇俏,荡漾着春情。
“谁跟你心意相通。”裴厌辞没好气道。
“你没有吗?”棠溪追朝他眨眨眼。
剑眉下狭长的眸子氤氲出一抹海棠红,点点飞春,黑中带紫的瞳仁升腾出一丝危险的腥气,妖冶而神秘。
裴厌辞怔愣了下,在喉结滚动中偏开了脑袋,强迫自己的目光从这张雌雄莫辨的脸上挪走。
“等会儿你喜欢用鞭子还是绳索?脚链也有,还想在你的胸口亲自穿上一个环。”棠溪追声音嘶哑,双手交叉相叠,垫着下巴,慵懒地趴在花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