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相抵,裴厌辞耳膜鼓动,甚至连自己呼吸停滞了一瞬后的紊颤都能清楚地听到。
“那现在,本座邀你对食,可否?”
他的嗓音刻意放低放沉,说不出的缱绻温柔,轻薄温热的兰息勾着魂儿般地钻进裴厌辞微张的唇间。
在棠溪追说话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唇似乎碰到了他的唇,又好似没有,一切仿佛只是他的自作多情。
感受得不真切,冰丝丝的,又恼烫得让人心烦意乱。
和他这张过分迫近的脸一样。
他感觉自己的唇有点干,还有点痒。
鸦睫轻颤,微微垂眸,掩去了眼底的思绪,下巴轻轻上提,唇轻而易举地触到了两瓣柔软。
棠溪追愣住了。
趁着这个愣神的功夫,裴厌辞稍稍用力,将撑在身边的手推开,借机坐了起来。
棠溪追反应过来,玩味地笑了起来,道:“你倒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督公大人谬赞。”
“若是肯牺牲自己的身体,得到的好处只会更多。”他暧昧地暗示道。
“倘若值得,这又有何不可。”裴厌辞对此倒是无所谓。
这句话成功触到了这位督公大人的霉头,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
“你这是自轻自贱。”
“卑贱之身,自然自轻自贱。”
棠溪追皱眉看着他,见他不似说谎,一时间兴致也无了,“滚。”
裴厌辞施施然行了个礼,毫不犹豫地拎起了鞋。
“你觉得本座还会上当第二回?”
裴厌辞暗道不好,手扶着车厢边缘便要跳,腰间一紧,他整个人被带得后仰,重新跌落在花毡上。
“唔……”他的唇,终于被迫尝到了棠溪追的味道。
只是失神了片刻,一具身体重重压了下来,挤压着他的胸膛,轻而易举地困住他的四肢。
裴厌辞双手被一只手掌攥着囚于身后,他身体左右挣扎着,想要蜷缩扭曲,好借此摆脱掉这个困境,摆脱掉棠溪追的唇。
“嗯……”
裴厌辞胸中的一口气憋尽,暗暗换气的功夫,一条柔软的舌趁他不备,直接撬开了他的齿。
他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撇过头想要躲开,一只手卡住他的下巴,将他钉死在花毡上,动弹不得。
他头皮发麻,只能被迫仰起头,脖颈绷直,被动地接受着。
两滴晶莹的泪从他的眼角滑下,没入散乱的鬓角中。
棠溪追霸道又凶狠,势必要将他的所有不满和反抗都绞杀殆尽,粗粝的舌面划过齿龈,舔舐上颚,在他的腔壁上横冲直撞,舌尖又打着圈儿戏弄他的舌,剥夺他的呼吸,里里外外,全部占有。
裴厌辞一阵头晕眼花,这种感觉让他陌生,陌生到让他手脚冰凉发僵的地步。
又全身发烫发软,蚀肌裂骨,全身血液急切地想要寻求一个发泄这股热气的出口。
他的喉咙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似是难得让步的祈求,又似乎是不甘,想要拿回身体的主导权。
他开始试着回击,舌尖笨拙地勾着引诱,再狠狠咬下一口。
棠溪追皱起了眉。
鲜血,从两人的唇间流了出来,顺着下巴淌下。
铁腥味在味蕾中蔓延开,裴厌辞暗骂一声不好。
果然,他看到棠溪追幽深魅眸里闪过一丝紫光,嘴里遭受的攻击猛烈起来,禁锢身体的力量仿佛要将他揉碎了纳入对方的身体里一般。
真是自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