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婉莹没有犹豫,含笑一口应下,余光偷瞟萧景飏的反应。
萧景飏正嚼着一块蜜汁莲藕,也不知是不是不合口味,瞧着横眉冷眼不大痛快。
待他咽下去,放下筷子起身,冲太后正颜厉色道:“母后,这宫里有的是梳头的宫女,这等事情便让专人去做吧!”
江婉莹面上正襟危坐,实则暗暗窃喜。萧景飏这是在维护自己啊!
汪太后摔了筷子,怒呛道:“梳个头而已,累不着她。”
“母后……”萧景俪张口欲帮腔,被汪太后尖锐打断:“闭嘴,哀家看,谁敢护着她。”
江婉莹急忙起身,颌首低眉立到一旁。
萧景俪撇撇嘴,不敢说话。
萧景飏压着不满,反对江婉莹斥道:“愣着作何,在此碍太后的眼吗?还不快告退离开。”
江婉莹愣愣抬眸,看看怒不可歇的汪太后,又瞧瞧爱莫能助的萧景俪,最后才瞅向一脸阴沉的萧景飏。
江婉莹迈了一步,左右为难又缩退了回去。这要是得罪了太后,往后在宫里能有什么安宁日子。
萧景飏见江婉莹唯唯诺诺,一副害怕的模样。快步行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腕拽人离开。
江婉莹既感动又忐忑,回眸见太后捂着心口甚是难受。她张口想要劝解,哪知被萧景飏一把推到了门外。
接着,萧景飏对殿内的公主喊道:“公主,你也退下。”
萧景俪早想逃了,提裙一溜烟到了门外。
齐尚宫惊慌失色大喊:“来人啊,快传御医。”
门外的宫人闻见,有太监急匆匆奉命离开。
殿门,砰的一声被萧景飏重重关上。
江婉莹提心吊胆,双手不安交握。这母子二人如此阵仗,不论最后谁赢遭殃的不还是她。
萧景俪靠过来,宽慰道:“皇嫂不必担心,母后一时转不过性子罢了,其实,母后她待人宽厚,鲜少这般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眼下得弄明白,太后因何不肯接纳她。
江婉莹拉上公主,去向一旁墙角处,低声问道:“殿下,太后娘娘是因陛下封我为皇后,而不满吗?”
萧景俪颔首,支支吾吾道:“母后说,说皇嫂,是,是红颜祸水,一个离宫不知所踪的失节逃妃,不配做一国之后。”声音低下去,有些不堪入耳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这些倒在江婉莹预料之中,大不了她做小伏低,多受些太后的刁难。若因她萧景飏与太后母子失和是小,若是太后身子有个三长两短可是大事。
殿内,隐隐传出太后的哭声。
萧景俪与江婉莹不约而同,舒了一口气。
只听萧景俪调侃道:“母后,尚有力气哭闹,看来身子不打紧。”
江婉莹微微颔首赞同,也不知萧景飏能否安抚得了太后。
不久,言御医匆匆而来。
言御医进去半盏茶的工夫,萧景飏便独自一人从殿内出来。
江婉莹想开口询问,一时又不知从何问起。
萧景俪抢先问道:“皇兄,母后的凤体如何?”
萧景飏略有烦躁,回道:“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