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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个批复公文的不眠之夜,怎么都不肯回卧房歇息的少年趴在桌上打够了瞌睡,抬头睡眼惺忪地望过来时,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睛,成了漫漫长夜里最温暖的一点慰藉。只差一点,就连这一点慰藉也要被强行夺走了。顾蔼瞳底越发深黑,拢着他的手却依然柔和温存,慢慢抚着他的额发,尽力掩饰着话音里的一丝轻悸:“澄如,哪儿不舒服?没事的,我们这就回相府去,回相府治伤——先生没照顾好你,往后不会了,再不会了……”“先生。”陆灯轻声唤他,牵着顾蔼衣袖的手稍稍使力,将他从梦魇中拽离出来:“我没事的,先生——三皇子帮我换了行刑手,我好好的,你看。”怕顾蔼不信,一边说着,他已利落地解开衣物抛在一旁,趴下去让他细看。行刑的人都是个中好手,能几板子就把人活活打死,也就能打上十来下也叫人毫发无伤。陆灯的肤色白皙,落上血痕便格外显眼,可无论再怎么仔细看,也不过是背上拢起了数道微红的宽痕。顾蔼看得怔忡,心跳反而越发飞快,迟疑着将手轻探过去。“你摸摸看,一点事都没有。”陆澄如趴在他膝上,察觉到顾蔼迟疑的动作,弯起眉眼仰头望他,握着他的手往自己后背覆落上来。少年的脊背不似想象中清瘦单薄,肩胛仍分明的凸起来,却有着极漂亮的柔韧线条。肌肤白皙凉润,几道掌余宽的刑杖痕迹涩涩地烫着掌心,却没有想象中惨烈的皮开肉绽鲜血横流。“我听说——”生怕过后的失望痛苦难以承担,顾蔼不敢让自己太高兴,尽力找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出声道:“他们有办法,让面上看不出来——内里却伤及筋脉脏腑,气血瘀滞。你那时候吐出血来……”“没有的事。”陆灯弯起眉眼,单手一撑,灵巧地翻身坐起。闹市离相府还有一段距离,担心顾蔼一路抱着自己太过辛苦,他向车厢四处望了望,想要找个地方坐下,却仍被顾蔼牢牢环着,俨然没有松手的意思。迎上当朝首辅难得固执的目光,陆灯眨了眨眼睛,就又顺从地靠回他怀里,抿抿唇角鼓起勇气:“我若说了怎么回事,先生能不怪我擅自跑出来吗?”顾蔼闻言微怔,迎上小王爷当真谨慎得仿佛随时可能挨训的紧张神色,心头猝不及防地漫过哑然暖流,将他轻柔圈进怀里。“你是为了先生,先生心里清楚——是我没能护好你,又怎么能怪在你头上?”若是好好的无事,哪会有人是愿意跑去受罚的。他是执法定规的官员,那些人之所以揪着这样一件小事不放,就是因为只要他稍有徇私,就会在新法上天然开了个口子。往后任何人想要抗法不尊,都有了说法跟依凭。小王爷生性倔强骄傲,向人低头都不肯的脾气,却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众目睽睽之下受罚挨板子,都不过是为了他——为了新法能不受影响,为了叫民众依然心存敬畏,为了告诉所有人,知道即便是执法者的亲眷犯法,处罚也是全然一样的。在国子监里宁肯带着伤打架也宁死不肯低头的,紫宸殿外都敢纵马抢人的,平日里总是喜欢练武不喜读书的皇叔王爷。就在闹市街头,众目睽睽之下,跪着受刑。就只是为了他的新法。顾蔼想想都觉得胸口发紧。这件事原本就是因他而起,又因他而成了那一群人手中把柄,他就是再荒唐,也没有因为这个反倒去责备被他牵连的陆澄如的道理。纠结往事已经没什么意义,顾蔼早已下定了决心,也知道往后该怎么做,眼下只急着知道他有没有受伤。摸摸抵在肩头的脑袋,顾蔼定定心神正要开口再问,怀里的小王爷却又扒着他的胳膊,谨慎地悄悄探头。“我还把精兵都绑起来了……”顾蔼:“……”看来先帝留给自己的精兵也不是多靠得住。小王爷比预料中还更有精神,看来确实伤得不重,顾蔼虽仍不明就里,却也多多少少放了些心。柔软凉润的身体缩在臂间不肯露头,轻易叫人心生柔软。迎上黑湛瞳眸里分明紧张的光芒,顾蔼轻吸口气,才板起脸色想吓吓他,掌下触及到发烫的硬硬伤痕,心口却又不自觉软下来:“绑了就绑了,是他们操练不精,又不是你的错。”都没罚抄书!陆澄如靠在他臂间,目光倏地晶亮,瞬间整个脑袋都冒了出来,高高兴兴地扑住他:“谢谢先生!”顾蔼心里软都软成了一片,张开手臂拢着人抱进怀里,哑然一叹,掌心慢慢摩挲着斑斑伤痕:“好了,现在告诉先生,究竟哪儿不舒服,伤了什么地方?”他不问还好,一问之下,怀里的小王爷竟整个人都红成了一片,攥着他的袖口低头,唇角不自在地合拢起来。别的事都好说,只有这件事不容马虎。顾蔼打定了注意不让他再糊弄过去,依然低头等着他的答复,陆澄如支吾一阵,终于还是扛不过当朝首辅的凝视,颤巍巍张了张口:“咬到舌头了……”这个答案实在太过别出心裁,顾蔼一时几乎没能回过神,怔忡片刻才迟疑道:“咬——什么?”“舌头。”陆澄如脸上发烫,半晌才又继续轻声道:“咬破了……还疼。”顾蔼错愕半晌,望着黑润眸底分明局促的光芒,忽然一把捞起他的手腕,捏着摸了半天的脉象。首辅一心向学,医理只模糊知道个大概,却仍能察觉到有力的跃动顶在指尖,透出分明的蓬勃生机。一只手摸上袖子拉住,轻轻拽了两下,又强调似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顾蔼怔忡良久,终于扶额哑然失笑,用力抱住他,长长舒了口气。……外头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车已经离开闹事进了净街,眼看就要到相府了。悬着的心思陡然松缓下来,顾蔼只觉浑身都是劫后余生的疲惫余悸。索性也放松地靠在轿厢上,抬手拢住小王爷单薄的肩背,一手轻抬他下颌:“让先生看看,咬破了多少——还疼不疼?”陆灯脸仍热着,闻言犹豫半晌,终归还是拗不过首辅说一不二的威严震慑,也只得乖乖吐出舌头来让他查看。舌头上的伤口不能用力碰,稍一使力都抽着凉气的疼。顾蔼一手揽在他背上不叫他使力,低下头细细查看着:“疼得厉害?”也不算太厉害。陆灯被他这样专注盯着,心跳得飞快,早已忘了舌头上的疼。红着脸只管囫囵摇头。顾蔼微挑了眉望着他,正要出言打趣,马车忽然猝不及防的一停。脚步声急急响起来,不及回神,闻讯匆匆赶来的老太医已经矫健地拉开了车门。“你们这又是折腾什么——小王爷伤得重不重?快把人抱下来,进府里我看看——”老太医的话音戛然而止。昏暗车厢里,当朝首辅没穿官袍,就只穿了件素白中衣,小王爷更是将上身衣物都褪了下来。少年人纤细劲韧的脊背光溜溜露着,横七竖八地躺了几道宽痕。两人也不知在做什么,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抱在了一块儿。此时六目相对,彼此眼中俱有猝不及防的惊愕茫然。老太医见多识广,对视片刻轻啧一声,默默退了一步。又替他们两个把车门给关上了。这个权臣我罩了顾相爷花了十足的力气,才终于劝着老太医重新打开了马车门。舌头的伤也是伤,影响了吃饭更是严重的大事。顾蔼好说歹说留住了拂袖要走的老太医,把人亲自恭敬迎进了相府,还被老人家指指点点数落了一路“年轻人大惊小怪”、“老头子什么没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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