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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没命的。若是陆澄如真出了意外,他会如何?会灰心挂冠而去隐居山林,浑浑噩噩终其一生,还是——朝堂上皇帝阴狠的目光依然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他手中有一道先帝遗诏,从来没拿出来用过。事关国本,原本是打算即便将这道遗诏带着入土,也绝不轻易拿出来使用的。还以为私德有损不亏大局,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顾蔼目色渐沉,不管不顾打马飞奔,一匹马不知从哪里抢出来,撒开四蹄与他同行。三皇子一边催缰,一边压低声音道:“顾相莫急!行刑手已被我暗中换过,小王爷那里打了招呼,不会有事……”顾蔼听他说得笃定,心头滞涩渐缓,渐渐勒马回身:“三殿下说真的?”“真的,小王爷怕顾相着急,教我来说一声。”三皇子见他冷静下来,才终于松了口气,扯着他一起下了马,往不准纵马的闹市街头快步走去:“顾相放心,人都是挑好的。那些人有他们的打算,我们也有我们的手段——只是顾相为人太过方正,这些手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罢了……”顾蔼心口依然翻搅着难以平复,他说的话也只听了个大概,一味向前匆匆快走,正看见层层叠叠民众中央围着那道单薄身影,刑杖正举高了狠狠砸下去。陆灯有痛觉屏蔽,刑杖又雷声大雨点小,根本不觉得疼。正低头安安静静受刑,忽然听见人群骚动,抬头望过去,蓦地迎上顾蔼深潭般的漆黑双瞳。三皇子仍拼力拉着他,勉力开口安抚:“顾相放心,人是我找的,他们都有分寸,决不会有事——”话音未落,把相府里负责看管自己的那些精兵都绑起来才跳房子跑出来的小王爷由于过于心虚,迎着相爷的注视咬牙低头,正赶上板子高高落下,舌头躲不及咬个正着。闷哼一声,一丝细细的血线就顺着嘴角渗了下来。这个权臣我罩了三皇子没能拉住顾蔼。不光没能拉住,还被据说文人出身腰又不好的顾相一袖子甩在了地上。后人每每说起这一段时,都会额外感叹一句想不到相爷身手竟也如此矫健——谁也没能看清他究竟是怎么赶过来的,只知道上一刻才看见那位小王爷竟被活生生打得吐了血,下一刻便见着那道身影卷上高台,将小王爷牢牢护进了怀里。十五下刑杖刚好打完,按流程还得游街示众才行。行刑手自觉没下重手,此时却也生出浓浓不知所措,束着手惶恐退到一旁,仓促朝他施礼。“澄如——怎么样?”顾蔼全然没心思顾着台上台下,只将陆澄如用力圈在臂间,声音已急得发哑:“伤了哪儿?先生带你回去,且忍一忍……”咬到舌头了。自伤的疼是不给屏蔽的,陆灯一张嘴就禁不住吸了口凉气。想要同他说自己无事,偏偏疼的说不清楚,只能抬手拉住他的衣袖,无声摇了摇头。顾蔼不知就里,被他顺着唇角溢出的血色狠狠一刺,只觉从头到脚都凉了下来。小王爷脸色苍白,靠在他怀里,偏偏不知痛一般仰头望着他,勉力发出的声音含糊低微:“我没事……”顾蔼已听不得这个,掌心在他唇上轻轻一覆,囫囵着扯下官袍,将人小心裹了,一使力便抱了起来。一朝首辅衣冠不整,不举诏、不奉旨,硬闯刑场抢人,无疑是极为失仪的行止。顾蔼已做好了被千夫所指的准备,抱着人起身准备离开。下头的百姓却不仅没像预料那般起哄不满,反倒因为见到相爷冲上去护人,当场响起了一片热切的呼声。顾蔼下意识停步,陆澄如蜷在他怀里,指尖攥着他的衣领,也不由怔了一怔,茫然回身望过去。“相爷明鉴,逸王爷虽然策马,却是一路追着前头的马罢了,拢共也没踹翻几个摊子——那时若不是逸王爷及时勒马,我家娃儿少说也要重伤残废,说不定小命都救不回来了!”“相爷,小王爷他虽然犯了错,可也知错了,后来还常常来街上照顾我们生意。还请相爷高抬贵手,罚了这次便将过往抵消算了!”“王爷秉性良善,无非是少年人一时不晓事,受了人挑唆。我们都已不怪他,还请相爷莫要再罚小王爷了……”“新法不是说——苦主不告,就能商量着免些重罚么?我们就是苦主,我们也不怪逸王爷了,如何便不能将剩下的游街免了?”“小王爷都伤得这么重了,还不快让开,让相爷带着小王爷去治伤!”……众人七嘴八舌,生生让开一条通路,声音传到台上,叫两人都听得分明。迎上顾蔼微讶的注视,陆灯脸上一烫,往官服半旧的柔软布料里缩了缩。今日主动跑来领罚,就听见下面百姓喧闹纷乱吵个不停,却没想到吵得竟是这个。人设根据逻辑一直在变,他如今已师从顾蔼多日,被教得懂事听话了也是理所当然的。即使偷偷出来做义务劳动,主系统的评测条也始终稳定,直到现在都没有扣除任何分数。他向来不习惯有错不改,即便顾蔼都已罚过了,却也始终惦记着昔日在街上闯祸的事。每每顾蔼忙于上朝公务时,就会以出门玩耍为由,自己来绕一绕,设法做些弥补。却连自己都不知道,一来二去间竟已在民众中积累下了这么多的好感。陆灯蜷在顾蔼怀里,听着外头的呼声,脸上更红了。小王爷的精神比预料中好些。看着怀里把自己裹成一团的陆澄如,顾蔼眸色稍暖,却依然丝毫不敢放松。小心地把衣袍给他扒开了个透气的小口,对台下百姓深深一躬。“今日失仪无状,顾蔼自会领罚……谢过诸位包容舍徒,顾蔼感激不尽。”下头的人不敢受这一礼,匆匆还礼拜倒,原本的喧闹也安静下来。当老师的心疼学生,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师者如父,看着自家晚辈在台上受苦,哪有人能泰然处之。围观的百姓们眨眼更理解了相爷的焦急,纷纷摆着手只说什么都没看到,有胆大的壮年人扑上去将行刑手扯走,众人默契让开,替两人腾出一条通路。三皇子早已找了辆马车,灰溜溜赶了过来,迎上顾蔼无喜无怒的深黑瞳光,只觉遍体生寒:“顾,顾相,其实——”顾蔼没理他,抱着陆澄如上了马车:“回相府。”相爷威严惯了,无人敢有半点违逆。车夫打了个激灵本能地扬鞭策马,马车转眼跑出街角,朝相府直奔过去。……被落在地上的三皇子给当街碰瓷的小王爷发了十条哇哇大哭的统内短讯。前日才下过场春雨,马车疾驰,轧开一地水色。“先生……”舌头不那么疼了,陆灯小心翼翼牵住了顾蔼的衣袖,撑身望着他。虽然主角发过来的语音消息存在大量毫无意义的拟声词,靠着里面的只言片语,他还是艰难地拼凑出了事情的具体内情。整件事之间,似乎——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误会……陆灯眨着眼睛,正要开口解释,顾蔼却已挪动手臂,将他再度往怀里轻柔地揽了揽。“先生在。”一国之相的声音柔缓,心跳却依然激烈,动作几乎显出劫后余生又分明后怕的小心翼翼。顾蔼张着手臂想要抱他,却又生怕碰疼了他,只屏息环拢着叫他靠在肩上,平静无波的神色下分明掀着骇浪波涛。陆灯动了动,从他胸口轻轻抬头。顾蔼在发抖。不敢去想之后的事,也不敢去想究竟是哪儿出了岔子,三皇子究竟是敌是友——顾蔼几乎没有半点儿余力去思索任何和眼下的陆澄如无关的事。小王爷就靠在他的怀里,安安静静的,还和平日里一样乖,一样会牵他的袖子,乌润眼眸不知痛似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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