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工作,秦珍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听着也不像好事,凝滞一瞬才叹口气,“过了就算了,人各有命。”
这是安慰语中的万金油,但听多了却像笑话,不过罗颂也没说,只朝她笑笑。
聊到这,秦珍羽也不再揪着不放,想起今天见面的目的,便赶紧拉着她去了按摩馆,给罗颂点了个全套,势必要将人按得舒舒服服的。
从店里出来,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两人一块吃了晚饭。
也是这时候,罗颂才注意到秦珍羽手腕上套着个宽版银手镯,纹路繁复,像是花丝镶嵌工艺,怎么看都不像秦珍羽喜欢的玩意儿。
她的眼神一下就戏谑起来,视线从手镯移到秦珍羽脸上,眯着眼,挑起眉,“你是不是有什么情况没说?”
秦珍羽被罗颂盯得发热,方才还麻利的舌头一下打了结,“什……什么情况。”
“那个,”罗颂朝镯子抬抬下巴,“什么情况?”
秦珍羽简直要给罗颂跪下了,但嘴上还是犟着,“就镯子嘛,有什么。”
罗颂好一会儿后才收回目光,只是脸上挂着了然的哂笑,“行,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咱再说。”
秦珍羽眨眨眼,不吭声了。
吃过饭后,两人各自回家。
但分开前,秦珍羽还是不放心,喋喋不休地叮嘱罗颂要按时吃饭,好好休息。
罗颂再三保证才得以脱身。
第209章罗颂专场
罗颂答应了老友要好好吃饭和睡觉,但有些事情,她也有心无力。
睡眠好坏本就不由人主观决定,更何况梦中还有光怪陆离的异色对她穷追不舍。
她肩背的酸疼也不见舒缓,拉伸热敷通通没用,罗颂买了些膏药贴回来,有时实在难受得厉害,就往上盖几张,权当心理安慰。
至于吃饭,罗颂偶尔怎么也没胃口,便灵活地跳过一顿,想着下一顿再补回来,但大多数时候,她都没能吃上一顿正经饭,因为工作又忙碌起来了。
快到年下,律所里的活更多了,工作节奏仿佛按下了倍速键,好像全世界都在赶KPI。
法院拼命开庭,新的顾问合同再次走招投标流程,年度工作报告也得写,罗颂在律所、法院和顾问单位之间来回转,忙得像陀螺。
罗颂目前的生活几乎可以直接跟工作划等号,个人生活被挤压到近乎为零。
陈伟东见到罗颂都感慨一句她比自己年轻那会儿拼多了,一脸欣慰地鼓励她继续努力,说所里业绩要就看她们年轻人了,然后就潇洒转身回家当女儿奴。
罗颂一脑袋问号,但面上还是礼貌应好。
罗颂从前挺喜欢工作的,大概也是因为自参加工作以来,一路顺风顺水的原因,只要付出努力,她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但现在不一样了,可她却不是被零碎小事磨灭热情,而是在最应该公平公正的地方见到了太多暗箱操作。
无论她是不是这些手段的最终受益方,都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动摇了。
在接手钉螺的案子前,在听到那姑娘如泣血杜鹃一样哭喊前,罗颂曾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完全不介意。
但其实不是的。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天道有轮回”等话,多年后的现在再回看,她只觉得是悲者的自我安慰而已。
罗颂一直坚持的某种信念出现了裂痕。
可不管怎样,生活仍在继续。
工作始终繁忙,罗颂更离不开咖啡因和尼古丁,因此手抖和心慌的问题也没有消失。
而入了冬,她的身体似乎更不好了,寒冷加剧了她腰背的不适,有时她觉得背上像压着什么东西似的,叫她喘不过气来,就连用以安慰的膏药贴也失了效。
疲惫趁着她虚弱,肆无忌惮地钻进她的身体,又从每一个毛孔里探头。
对于睡眠,她已经放弃挣扎了,这么多年下来,虽然失眠多梦很不好受,她却也习惯了。
可每天清晨的起床又成了新问题。
躺在床上,罗颂得花点时间才能让自己的手脚听从大脑指挥,拖沓着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而下班回家,她浑身倦累,四层楼的阶梯看着也像天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