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他说,“已经两年没见过红包长什么样了。”
……好吧。
江彩芙仰头望天,看着乌蒙蒙的天幕和零星黯淡的星子,似不经意地说道,“你要看烟花吗?”
话题跳跃得有点大,乔郁免怔了一下,“你们那里还能放烟花?”
“郊区嘛,肯定能放啊。”她戳着屏幕,在他亮晶晶的眼睛上点了两下,“但是那种比较大型的烟花,要天完全黑透以后才能放,现在的话……只能我给你放点小烟花了。”
“你想看吗?”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她眼中的跃跃欲试已经强烈到要溢出来了。
分明就是你自己想放了吧?
乔郁免笑而不言,故意打马虎眼,“确实很久没看烟花了呢,但是……”
话还没说完,她就不赞同地打断,“还有但是?烟花你都不乐意看啊?”
一副你怎么那么不识好歹的样子。
他乐得眯起眼,语调软了下来,带着殷切的恳求意味,“好吧,我想看,特别想。”
江彩芙却玩性大起,做出不情不愿的表情,丧气道,“可我现在不怎么想放了。”
他露出担忧的眼神,焦急地询问道,“是吗?那可怎么办啊。”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装得太过头了一样,乐不可支地笑眯了眼睛,散在额前的碎发在潺潺的风里悠悠晃动。
“江大财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把我之前说的胡话放在心上啊,我很想看烟花的。”
流窜不止的风停住了,背景里的纷红骇绿像是被无形的画框禁锢住,层次分明的山茶花绚丽得极具丝绒质感。
他抿起唇,笑着贴近听筒,如同附在她的耳边低吟着一些情人间的呢喃——
“求求你了。”
第40章第四十章
——“求求你了。”
他的声音轻轻的,穿透听筒时好像是携着细微的电流徐徐地漫出来,让江彩芙的耳朵一瞬间过了电,蓦的一阵酥麻。
她抬手捂住耳朵,抑住那种钻心的痒,神色紧绷,故意用没什么起伏的语气一字一顿道,“夹子男。”
乔郁免:“?”
他瞳孔微缩,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声带处,羞窘不已,“我没有夹着嗓子说话!”
这句话倒是用的不加任何修饰的原音。
江彩芙心下好笑,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你以前给我唱歌也是那样,就是夹了的。”
“你怎么好意思还提那件事啊!”
乔郁免气得面红耳赤,“我好心好意唱歌哄你睡觉,你听完了就问我是不是夹了……哪有你这样的啊!”
提及相关往事,对乔郁免而言,那可真是一片辛酸泪。
别看江彩芙这人总没心没肺的,成天表现出,不能活就死一副能活就活了算了的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好像没什么事能影响到她的心态一样。
但事实上,她是失眠那种一紧张就容易的体质,一旦遇到大考试,那一周什么重都会熬到凌晨两三点才能稀里糊涂地被迫睡着。
她因此烦不胜烦,每一个睡不着的夜晚,都会努力给自己洗脑——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多简单的一个考试啊!你一定能过的,大不了就补考嘛!
甚至还买了褪黑素,企图借助外力让自己入睡。
可惜,什么用都没有。
该睡不着的依然会睡不着,然后在第二天的课堂上昏昏欲睡,循此往复。
乔郁免在知道了她的这个烦恼以后,就说舒缓轻快的音乐有助眠效果,问她睡前有没有听歌的习惯。
她当然听了,每晚提前一小时就在那儿放歌了,收藏的歌单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但屁用没有。
然后她就问乔郁免有没有失眠的烦恼。
后者摇摇头,说他每天沾枕头十分钟左右就能睡着,睡眠质量好没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