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说源彪跟国内那些小人一样会为权贵们出卖自己,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就是单纯的没有那种傲气,做事小心翼翼的,见到谁了都吹捧几句,莫怪莫怪。
祖珽说道:“陛下就在里头,我带你过去找他。”
听到这句话,源彪浑身一颤,眼里明显的流露出惧色。
祖珽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
他缓缓盯住这位诚惶诚恐的新刺史,“要见陛下,为什么会如此惧怕?”
“莫非是君犯了什么过错吗?”
源彪欲哭无泪,“祖公,不是我,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啊!!”
祖珽瞬间放开了他的手,连声音都变得警觉了起来,“你弟弟?他犯了什么事?”
源彪苦涩的说道:“当初陛下还不曾登基,还在黎阳担任官职的时候,我弟弟源文瑶在那边担任刺史,他没什么才干,也少德行,得罪了陛下得罪了石刺史”
“陛下若是以这件事来问罪,我要怎么办呢?”
祖珽这才反应过来。
哦,是当初陛下做官时候的事情啊。
祖珽再次拉住了源彪的手,他很是认真的说道:“你大可放心。”
“当今陛下,绝非是齐国的那种疯王。”
“要效力陛下,很简单,只要拿出功绩就可以了,陛下从不记恨谁,也不在意麾下众人的出身,身份,做事最是公正,有功者赏,有过者罚,仅此而已。”
“你是因为资历和功劳担任的刺史,陛下是绝对不会因为那些事怪罪你的。”
听着祖珽的话,源彪的心里终于是好受了许多。
源彪也是老鲜卑,祖上是秃部的酋长,只是待在中原太久,整个家族都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汉人大族的模样。
也不只是他们这么一家,很多家都是相同的情况。
在祖珽的带领下,源彪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官署,一路来到了刘桃子所在的地方。
刘桃子哪怕是成了天王,其住所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没有那么多皇帝或者天王专属的礼仪和繁琐的仪式,推开门,就能看到他了,他就坐在那里,身边不过两个文士。
一切都很随意,可源彪却是很严谨的用大礼拜见。
刘桃子只是好奇的多看了他几眼,就让他坐在了一旁。
“源文宗源文瑶是你什么人?”
“陛陛。陛下,他是我弟弟。”
“嗯。”
刘桃子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过问这件事,他直接了当的问道:“庙堂重新规划了州郡,当下这个洛州,可比过去的洛州要大很多,河洛之地都包含在内。”
“且经历了战事,残破不堪,你赴任之后,有什么想法?”
源彪急忙挺直了身体,说起工作,他脸上那畏畏缩缩的表情就不见了,整个人都变得自信许多“陛下,我以为,洛州当下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召集民夫,修建两旁的码头桥梁以及道路,驿舍。”
刘桃子哦了一声,问道:“为什么?”
“洛州的情况跟其余地方不同,人口极多,而受损又严重,短期内无法自给自足,只能依靠周边救济,而且此处乃是连接河水两岸之要道,往后要治理南边,须过洛州,而西面紧挨着敌人,又容易被敌人所袭击。”
“因此,先确保能与四周联络,才能确保粮食物资能顺利运过来,恢复沿路的驿舍,才能确保不受到伪周的袭击。”
源彪越说越多,在到达这里之前,他确实是做过许多准备工作的。
听着他侃侃而谈,祖珽都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