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不记得了。”陆厌凝视着靳玄野道,“你伤得不轻,快些包扎罢。”
“无妨,倒是娘子……”靳玄野柔声道,“容我走近些,我想将内丹还给娘子。”
“不必了,扔过来便可。”陆厌面无表情地道。
“我不放心,生怕出岔子。”靳玄野慢慢地走向陆厌。
到了陆厌面前,他撩起陆厌的上衣,颤着手,将内丹送入了丹田。
“离我远些。”见靳玄野听话地后退数步,陆厌方才坐下调息。
靳玄野不清楚自己与陆厌究竟分开了多久,但陆厌明显待他疏离了许多。
“我……”他抿了抿唇瓣,忽而想起一事,慌忙解释道,“并非我取了你的内丹,我亦不知你的内丹为何在我手中。”
陆厌用平淡的口吻道:“嗯。我们进了幻阵,也许我的内丹一直在我体内,只是我用不了而已。”
靳玄野忍不住发问道:“我究竟何处得罪娘子了?娘子为何如此不冷不热?”
陆厌坦白地道:“我深觉自己对不住你,愧疚万分,一旦你离我太近,我怕自己会重蹈覆撤。”
靳玄野心花怒放,飞快地亲了一口陆厌:“我还以为娘子讨厌我了。”
“我讨厌你做甚么?”陆厌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通体难受,“我只讨厌我自己。”
靳玄野顿觉心疼:“别讨厌自己。”
陆厌一字一顿地道:“我乃不知礼义廉耻,从小不学无术,浸淫于男欢女爱这等腌臜事的娼妓之子。”
“娘子做了诸多善事,为万人所称颂,并非娘子自己口中那般不堪,我不许娘子如此诋毁自己。”靳玄野气愤地道。
“是么?”陆厌望住了靳玄野,“可是我害死了娘亲,手刃了生父,还强迫了你。”
靳玄野难得听到陆厌吐露私事,心下欢喜,又对陆厌的状况忧心忡忡,问道:“你为何说自己害死了娘亲?又为何手刃生父?”
“娘亲若不生我,便不会红颜薄命。生父意欲奸。淫我,被我反杀了。”陆厌突地笑了一下,“靳玄野,我身上果然流淌着他的血液。”
“你娘亲是否生你,不是由你决定的,你娘亲红颜薄命,亦不是你害的。至于你生父,你杀他理所当然。而我……”靳玄野据实道,“虽然我尚未原谅你,但我喜欢同你云雨。你与你生父不同,我不是你儿子。”
“对,你不是我儿子,我较生父还是要好一些的。”陆厌怅然地道,“我若不曾鬼迷心窍该有多好?”
“那我便体验不了极乐了,我觉得娘子还是鬼迷心窍为好。”靳玄野说罢,又申明道,“不是宽慰,而是实话。”
陆厌认真地道:“你只要与他人云雨过,便会知晓我这副肉身无趣得很。”
靳玄野亦认真地道:“惟有你能挑起我的情。欲。”
陆厌失笑道:“勿要哄我,我明白自己无趣得很。”
“我并未哄你。”靳玄野复又道,“惟有你能挑起我的情。欲。”
陆厌自是不信:“你是初试云雨,才会产生这般错觉。”
靳玄野无奈地道:“我要如何做,你才会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不信自己。”陆厌微微一笑,“再过些时日,待你的兴头过了,你便会觉得自己今日这话太过武断了。”
这结论是靳玄野花费数百年方才得出来的,毫不武断。
他气得冲到陆厌面前,跪下身,并埋下了首去。
陆厌猝不及防,嗓子喑哑:“靳玄野……你……你做甚么?”
靳玄野不答,只拼命去吞。
他未曾做过此事,亦知不该在此做此事,但他顾不了这许多了。
“靳玄野……靳玄野……你吐出来,马上吐出来……”陆厌无力推开靳玄野,只能由着靳玄野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