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他恐怕得困于其中成百上千年。
那厢,靳玄野正因陆厌答应他会活下去而欢欣雀跃,却陡然发现自己右手大拇指与食指正捏着一枚内丹。
这内丹猩红、温热,应是方才从活物体内挖出来的。
不好!这恐怕是陆厌的内丹!
陆厌的内丹为何会在他手中?
陆厌又去了何处?
而今危机四伏,陆厌失了内丹,想来是凶多吉少。
他必须快些寻到陆厌,送还内丹。
否则……
正如是想着,他又觉得奇怪:其一,何以之前纠缠不休的赝品一个不剩了?其二,何以他前后左右空无一物,没有破庙,亦没有陆厌的小院?
放目四顾,一切尽收眼底,不见陆厌。
他难以分辨东西南北,不知该往何处去寻陆厌。
额上热汗漱漱,有些许没入了他的双目,害得双目生疼。
他心知自己耽搁不起,不得不挑了东南,因为九霄门地处东南。
兴许陆厌与他一样“回”到了陆厌位于九霄门的小院。
良久,他未能寻到陆厌,赝品亦未出现。
幕后之人究竟在捣甚么鬼?
陡然间,他浑身顿生剧痛,好似有细线缠住了他体内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
与此同时,一把属于婴孩的极其稚嫩的嗓音乍响:“快来,快来,爹爹,快来,我在这儿。”
爹爹?
这莫不是陷阱罢?
他手头一点线索也无,索性冒一回险罢。
是以,他循着奶声而去,不知多久后,他踏入了一间新房。
这新房与陆厌的卧房一般格局,其中沸反盈天,稍稍进去些,他便瞧见了不计其数的自己、干尸以及……以及陆厌。
一时之间,他眼中只盛得下陆厌。
陆厌一身是伤,正盘足而坐,手持“清朗”。
陆厌还活着!
陆厌还活着!
“娘子。”靳玄野情不自禁地唤出了声。
陆厌掀开眼帘,沉默片刻,才道:“你来了啊。”
靳玄野看不出陆厌对于他的到来开心与否,但不论如何,他终是能将陆厌抱在怀中了。
陆厌倏然被抱住了,靳玄野的体温透过衣衫熨帖着他的肌肤,教他原就不安分的情。欲疯长。
他下意识地推开靳玄野,走远了些。
见靳玄野欲要上前,他提醒道:“别靠近我,情毒发作了。”
此处当然不宜交合,靳玄野只得待在原地,关切地问陆厌:“发作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