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说着,眼中溢满了泪水,把一个油纸包递过来,“督军、参谋长,这是当年宁师座交给我的东西。”
盛长裕额角青筋直跳:“你可知道宁州同死了?”
“知道。”程阳道。
“老子要活剐了你!”
程柏升接过油纸包,按住了暴怒的盛长裕:“你冷静!你他妈能不能冷静点,马上就要开庭!”
他简直心累。
程柏升又对程阳道:“你暂时不能走。”
“是。”
“来人,先把程阳带下去,派六个人看住他。”程柏升道。
又看手表,“还有四十分钟开庭,咱们不能迟到。先出发。”
他把盛长裕塞上了汽车。
盛长裕坐在汽车里,深吸好几口气。
程柏升拿着油纸包,还在劝他:“激动什么?他人都来了,还能叫他跑了?要杀要剐,等事情落定再说。”
他撕开油纸包,“看看他带了什么来。”
里面是一份文件,折迭了好几层。
德文的。
程柏升看得懂,几乎要失态;盛长裕看不懂,却瞧见了文件泛黄纸张上的褐色,俨然是血迹。
“居然有这份文件!”程柏升大喜,“很好,咱们算是有证据反驳了。”
盛长裕:“上面写了什么?”
程柏升说给他听。
车子很快到了法庭。
开庭前,闻骅和白总理闲聊几句,两个人都是关于今天审判的预测。
“我瞧见了军警。怎么,你打算当庭拿下他?”白立晟问。
闻骅:“板上钉钉的事。盛长裕没少做叛国之事,咱们收集到的证据比较少而已。等定了罪,自然要拿下这种民族败类。”
白立晟沉默片刻:“他打算怎么反击?”
“他无计可施。”
“盛长裕不是糊涂虫,恐怕此事不简单。”白立晟又道。
正式开庭。
上午,两边还是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快到中午时,有人急急忙忙跑进了法庭,不顾傀儡一样的法官,直接跟闻骅耳语。
与此同时,白立晟的人也进来了。
其他人表情微变:这样藐视军事法庭,还怎么审判?这种审判,能有力度吗?
“怎么回事?”法官不满。
很快也有人给他递了文件。
法官便瞧见,全国十二位大小军阀,通电全国,申斥内阁和大总统府迫害华东四省大都督。
“……若不能释放盛长裕,他们全部挥军北上,要推翻暴政大总统府和内阁。”
法官看着这个,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