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心的话,分赏出去吧,大家都沾点光。”女佣说。
宁祯惊叹于她的本事与智慧,有点想要挖了她过来。
他们一行包括乳娘在内,有十几人,每个人得到了一笔不菲的赏赐,个个感恩戴德。
宁祯这几日,还是缩在饭店。
她知道盛长裕每晚都在阳台上看她,可她没勇气走出去。她只希望他能保持理智,心情不要太过于起伏,把官司先打赢了再说。
西滨县城郊一家小客栈,破旧寒冷,没有暖气,只能靠小洋炉子烧煤取暖,每个客房都一股子霉味。
老板娘穿着一件很旧的棉袄,坐在柜台后面,替她的孩子缝补棉裤。
孩子的棉裤也是大了穿了小的穿,缝缝补补,全是补丁。
“一天到晚淘气。”老板娘骂小儿子,骂得唾沫横飞。
便在此时,乞丐模样的人进了小客栈。
老板娘大怒,当即抄起了棍子:“滚滚,没有吃的。滚出去!”
她十分泼辣。
乞丐浑身破败,裹着不知多少层的衣裳。
他伸手,掌心三块大洋:“我住店。”
这种县城城郊的小店,一块大洋能住一个月。
老板娘立马收敛了泼辣:“客人这是从哪里来?”
“要住店,热水。”乞丐把三块大洋扔在柜台上。
老板娘捡起来,仔细辨认是真,热情洋溢带着他去了客房。
“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怎么像个野人?”老板娘嘀咕。
客人住下不久,成衣铺送了衣裳来。
傍晚时,颇为体面的男人从小客栈离开,老板娘都呆住了。
盛督军的反击
一转眼,就到了开庭的日子。
普通人进不去观看,不过报纸天天渲染,导致被戒严那条街围满了看客。
宁祯也去看了。
她穿了很厚的斗篷。斗篷的兜帽拉起来,盖住了她大半张脸。
她看到了盛长裕的汽车开进去,陪着他的是程柏升;也瞧见了大总统府的、白家的以及其他权阀的汽车。
盛长裕走到门口,回头往这边看一眼。
宁祯已经悄然隐没在人群之后,没有对上他的眼睛。
程柏升低声说:“别分心。”
盛长裕:“进去吧。”
第一天的审判,非常艰难。盛长裕不怎么说话,他这边有人替他辩驳,吵闹成了一团。
大总统府控诉他叛国,却也没有实在证据。
彼此扯皮,愣是说了一上午。
盛长裕看着坐在对面的闻梁予,目光森然;闻梁予与他对视,丝毫不让,没了半分退缩。
上午、下午的审判,双方各有说辞,都是关于钦州租界的问题。
没什么结果,审判长提出两日后再次开庭。
下次开庭,如果还是没有证据可以定罪,就会宣判。
盛长裕和程柏升出来时,两个人神色还好。
“先去吃饭。”程柏升说,“我快要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