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雀欠身一拜:“皇后娘娘,陛下口谕。”
萧皇后半蹲接旨。
景雀道:“陛下说言学士与舞姑娘染了风寒,近日不易进宫面圣,请皇后娘娘把生辰宴推迟到三月中旬。”
萧皇后颔首应下,转尔看向景雀:“昨日的事,多谢景内官成全。”
景雀淡笑着:“我替陛下办事,皇后与陛下本是一体。应该的。”
萧皇后看向身边春月,春月立即拿出已经准备好的一个小盒子,递到景雀面前:“我听闻景大监喜欢收集这些个奇珍异草,正巧家兄路过川蜀之地,碰见了这个稀罕玩意,就买了回来,送进宫来。还望大监笑纳。”
景雀睨了一眼拿盒子,颔首:“皇后娘娘误会了,替陛下与皇后办事,是我的本分。再者,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不知道是谁以讹传讹,让皇后听信了去。下去之后,我必定严查。”
拒绝之意何其明显。
萧皇后知道景雀这人不好收买,被拒了也不恼,笑道:“只是感谢,没别的意思。”
景雀抬眸,轻笑:“皇后娘娘若是真想感谢,也应该感谢陛下。娘娘好好教导三位皇子,陛下必会感念娘娘恩情。御前离不开人,我便告退了。”
萧皇后点头:“好。”
景雀转身带人走了。
萧皇后盯着咸宁殿的门,好久都没出声。
凤座后踱步出来一个内官,站在萧皇后身后,道:“奴说过了,景雀这人娘娘是不可能用这些世俗的东西买通的。”
萧皇后侧目,揉了揉太阳穴:“我总要试试。如今这后宫里,谁都没有那位景内官得宠。若他不是个男子,陛下哪舍得让他只住在承恩殿啊?很该住在我咸宁殿才是。哪有一个内官跟他一样,陛下许了他自己的字为姓,还许他除了御前,都可以用‘我’自称。内官做到景雀那份上,就不是奴婢了。”
那内官过来,接过萧皇后的手,替她揉着太阳穴:“娘娘这是妄自菲薄。陛下一个月总还来咸宁殿两三次。每次都在娘娘宫中休息。论后宫,哪个有娘娘这般福气。只要陛下看重,娘娘来日方长。”
“白成,这些年你在我身边出谋划策,也算是尽心尽力。为何我要提你当咸宁宫大总管,你总是不许?”萧皇后睨着身边这名名唤白成的内官,百思不得其解。
白成收手,跪下,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娘娘看重奴,奴何敢再做他想,只是想着在咸宁殿,做好分内之事。至于其他,奴一概不想。”
“起来,”萧皇后蹙眉,“每次说到这,你都是这幅模样,不要便罢了。”
“是。”白成起身。
“这个点,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该下课了,你去接他们罢。”萧皇后睨着白成,“不要让三妃跟他们有接触。免得给我惹事。”
白成颔首,立即带人去接三位皇子。
春蓝见白成走了,站到萧皇后身边,继续替萧皇后揉着太阳穴。
“春蓝,”萧皇后手撑着脸,闭目养神,“你说白成这人图什么呢?”
春蓝轻声回道:“在这皇宫里,有本事的人,都有所图。金钱、地位、权力,不过其三。”
萧皇后道:“白成这人,似乎只要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