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他将杯盏抵在她唇边,邰谙窈不明所以,含糊不清地咽下?茶水,只听他问:
“现在还渴么?”
她没听懂,但剩下?的半杯水被?他咽下?。
下?一刻,邰谙窈骤然瞪大了眼,他俯下?身,隐约有水声在殿内响起,臊意和浪潮一起席卷而来,让她招架不住地颤抖,她控制不住地闭眼,滚烫的泪水掉下?,许久,她终是?没忍住地低泣出声,被?他磨得浑身骤然紧绷,又?倏然瘫软。
她埋在锦被?中,浑身好?像提不起一点力?气。
清晨暖阳透过楹窗洒进殿内,某人?埋在锦被?中,很是不想回忆昨晚的记忆。
绥锦掀开床幔,叫醒她:
“娘娘,您该起了。”
邰谙窈没法再装睡,她稍动了动腿,腿间和腰窝都酸疼不行,许久未经这事,她难得有点
赧然地臊红脸,哼哼唧唧地不肯起身。
绥锦已经看见她露在外间的肌肤上的痕迹,轻咳了声:“娘娘忘了,您昨日搬到了坤宁宫,杜修容她们都在外面等着?了。”
这话闯入邰谙窈的脑海,让她立时清醒过来,她猛地起身坐住,下一刻,不由得倒抽了口?气,她忍不住脸色稍红,不动声色地按了按腰肢,绥锦叹了口?气:
“娘娘也该节制一点。”
节制二字一出,邰谙窈的脸彻底红透,她咬声替自己辩解:“都是皇上的错。”
若非是时瑾初拉着?她乱来,她能?起得这么晚么。
不等绥锦再说?什么,邰谙窈就忙忙转移话题:
“不是说?杜修容都在外面等着?了么?快点吧。”
虽然封后大典还没有开始,但?她被?封后一事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再加上她都搬入了坤宁宫,但?凡宫中长点眼色的人?都知道该怎么行事。
绥锦口?中的杜修容在外面等着?了,不是说?杜修容找她有事,而是后宫妃嫔来向她请安。
礼部和宫廷都在赶制她大典时要?穿的礼服,但?寻常衣裳却是早早地送来了,秋鸣带着?宫人?端着?水盆进?来,脸上是压不住的笑意,她忍不住道:
“奴婢见诸位妃嫔都陆陆续续到了。”
邰谙窈有子有宠,如今贵为?皇后,又有杜修容带头来请安,底下的人?不会没眼色给她找不痛快。
秋鸣昨日就准备好了衣裳,但?临高关头,她又有点纠结:
“穿这件会不会不够盛重??”
邰谙窈坐在梳妆台前,闻言,她从铜镜中看去?,见秋鸣拿的那件红色洒金的暗花缎,她轻摇头:“我瞧你是紧张了。”
秋鸣闹了个红脸,但?也没有反驳。
可不就是紧张,她初到闻乐苑伺候时,哪里想到会有今日的风光?
这身红色洒金的衣裳是尚衣局前两日刚送来的,待穿上后,邰谙窈都没忍住对着?铜镜照了照,这种颜色本就凌人?而贵气,行走间暗纹浮动,让人?清楚地认知到这件仿佛绣花疏落的宫装远比看起来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