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丁子木睁开眼睛时觉得头疼欲裂,他压着太阳穴忍不住呻吟一声。杨一鸣闭着眼睛摸索过来,在被子里拍拍他的胸口问:“醒了?”
“嗯。”丁子木揉着太阳穴,“有点儿头疼。”
“宿醉。”杨一鸣简单地说。
“啊?”丁子木惊讶地问,“我喝酒……是谁?”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大丁啊,难不成是徐霖?”
“我以为是郑哥,”丁子木说,“最近我总梦见他。”
杨一鸣把眼睛睁开一道缝:“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觉得也没什么特别的所以就没说,”丁子木翻个身侧躺着,跟杨一鸣面对面,“杨老师,你醒了吗?”
“没。”杨一鸣又把眼睛闭上了,“又不上班,你让我多睡会儿。”
“没醒还说话。”丁子木笑着说,“那你接着睡吧。”
杨一鸣反倒睁开眼睛:“来,你跟我说说郑哥怎么了?”
“那你跟我说说大丁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他心情不好,”杨一鸣在很近的距离之下看着丁子木,下意识地往前伸了伸脖子,“够不着。”
“嗯?”丁子木就看到杨一鸣伸脖子的样子非常滑稽,一时没明白他想干什么。
“往前点儿,”杨一鸣嘟囔一句,又一次努力往前伸脖子。这次丁子木心领神会的凑过去,在他唇上印个吻,“早安。”
“早安。”杨一鸣笑着说。
丁子木说,“我有好几天没看到大丁了,每次看到他我都特别难受。”
“嗯。”杨一鸣点点头,无奈地说,“他比我想象得更刚硬。”
“杨老师,您说我以后会遇到他,那我要怎么做才能遇到他?”
杨一鸣想了想说:“这么说吧,did其实最终的解决途径只有三个。一,副人格消亡,如果他相信自己已经死了,那么理论上这个人格就消失了。二,副人格一直存在,和你分享同一个身体,你们之间可以达成某种协议,互相配合对方,融洽地生活下去。三,彼此融合成为一个整体,也就是他放弃自己的独立,成为你的一部分。徐霖目前是第二种情况,他藏得很深,几乎不会出来。而大丁,我希望他能成为第三种情况。”
“他不能和我并存吗?”丁子木说,“就像徐霖那样,而且他不用藏起来,我不介意他来。”
“但是他可能不会太愿意。”杨一鸣无奈地说,“其实昨晚在山顶上时他就来了,看到……然后就走了。”
丁子木想到了什么红了脸。
杨一鸣从被窝里伸出手拍拍丁子木的脸颊说:“行了,别想那么多了,我们慢慢来,这才几个月?不是跟你说了吗,做好打八年抗战的准备。”
“八年啊?”丁子木叹息一声。
“至少三年内战吧。”
丁子木翻个白眼:“您有谱儿没有,这里外就差五年了。”
“这事儿本来就是这样的,你以为是治感冒吗,吃药一礼拜不吃药七天。”
丁子木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