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鸣说:“你还别笑,没准哪天我真去给他催眠了。让他跟你胡说八道,嘴那么欠,催傻了他也是应该的。”
“别啊,袁大哥又没说什么。”丁子木被杨一鸣逗得直乐。
“那你告诉我,今天到底怎么了,如果没事儿你不可能请假的。”
“我……我想给阿姨煮粥。”
“煮粥?”杨一鸣皱皱眉,疑惑地说,“怎么想起来煮粥了?”
“前几天杨姐姐给我打电话,说问问我牛肉粥要怎么煮,我说不用那么麻烦,我煮好了给阿姨送过去就可以了。正好今天不太忙,我就请假回来煮了。”
“我姐姐为什么会有你的电话?”
“上次去阿姨就留了啊。”丁子木很自然地说,这倒是真话,当时接到电话时他还挺高兴的。
杨一鸣默默地翻个白眼,觉得全世界都在逼着他把这个男孩子掰弯了,他已经快要把持不住了。
“杨老师,”丁子木说,“那……那我去做晚饭了。”
“等等,”杨一鸣叫住丁子木,“你请了一下午的假,煮的粥呢?”
“粥……粥……,呃,我想煮牛肉粥,没有买到好牛肉,明天想去远一点儿的超市买,然后再煮。”
“明天也不用上班?”杨一鸣眯眯眼睛。
丁子木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编不下去了,含糊地嘟囔一句之后冲进了厨房。杨一鸣心里的疑惑更大了,这是丁子木第一次没有对他说真话,但是他也不想去追问,现在的丁子木心理很稳定,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杨一鸣愿意给他更大的空间去慢慢理清自己的思绪和心情。
于是杨一鸣端杯茶靠在门边跟丁子木闲聊天,说今天咨询的那个小姑娘严重睡眠不足导致情绪不稳,说现在的初三学生都苦得要死要活的。丁子木并不在意杨一鸣说什么,他的脑子里还在转着袁樵的话,手里的菜铲子反过来掉过去地扒拉着锅里的土豆丝。
杨一鸣漫不尽心地说:“最近上火了,牙疼,中午啃个苹果都啃不动,把菜炒烂糊点儿吧,我牙口不好。”说完,转身回客厅了。
丁子木骤然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到锅里的土豆丝已经快要成土豆泥了。
☆、
这个夜晚杨一鸣辗转难眠,他总疑心自己从丁子木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异样。虽然之前就有所有怀疑,但是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他想起晚饭后,丁子木穿上大衣说要出去散步,结果下楼拐了个弯去吴裕泰买了一大瓶杭白菊回来。
丁子木把瓶子放进杨一鸣的背包,说:“明天带到学校去冲水喝吧,现在来暖气了,房间里很燥,冬天本来就容易上火。”
杨一鸣翻个身,上火牙疼本来是他随口胡诌的,要不然就冲那锅快炒烂了的土豆丝,丁子木能郁闷一晚上。可现在,他觉得自己真的开始牙疼了,连带着整个右半张脸都在疼。杨一鸣悄悄地下了床,他记得浴室的镜箱里还有止疼药,不管是牙疼还是头疼,他觉得自己需要吃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