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回房间睡觉吗?”丁子木说,“你就这么一直站在厨房门口?”
“啧啧,”杨一鸣侧侧身让开路,“你小子是想说我好狗不挡道吧?”
“当然不是,您别这么嫌弃自己。”
杨一鸣眯眯眼睛,指指丁子木的脑门:“越来越贫。”
丁子木愣了一下,眉梢微微垂下来。
“哎哎哎,”杨一鸣叫起来,“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现在这样很好,非常好,要保持住。我又没有批评你,你那是什么表情?”
丁子木不好意思地笑一笑。
“丁子木同学,”杨一鸣板着脸说,“来客厅,我要好好给你上一课。”
丁子木眨眨眼,兴高采烈地抬脚就走。
“你怎么那么高兴?”杨一鸣好笑地问,“上课能乐成这样那要让你写检查你还不得上房?”
“我又不是没写过。”丁子木规规矩矩地在沙发上坐好,“我写得那么规范深刻。”
“还真是。”杨一鸣也乐了,想起来那条检查书短信,“你当时上课睡觉,公然违反校规校纪……哎,这么想想,你其实一直都挺贫的,不过以前不太显。”
“写个检查书就贫了?”丁子木说,“我也没写多少字吧。”
“不是字多字少的问题,是态度问题,我喜欢你的态度。”
“对待错误的态度?”丁子木说,“我后来做了黑森林蛋糕承认错误呢,多诚恳。”
“得了吧,”杨一鸣不满地说,“当时赶上国庆假你忙得不行,那蛋糕根本就没做。”
“没做吗?”丁子木想了想,“我怎么记得我做了呢?”
“没有!后来你去帮我收拾活动室,然后咱俩吃了一顿饭,我送你回家时你看到了徐霖。”杨一鸣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非常平静,仿佛是全不相干的人的事儿。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明显影响到了丁子木,他想了想,点点头洒脱地说:“对,我当时吓坏了,因为他是从车窗外面忽然进来的,跟闹鬼一样。”
“现在还怕吗?”
“不怕。”丁子木摇摇头,“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就不害怕,再说他现在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胆儿肥了啊。”杨一鸣高兴地说,“不过你现在这样真好,真的。”
丁子木有点儿脸红,微微低了头,眼睛亮晶晶的。杨一鸣看着看着就有点儿恍惚,他咳嗽一声:“那个,丁子木同学,咱们来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