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生活便是这样,波澜不惊的,是在调戏与被调戏中度过。
风慕言原本觉得自己够油嘴滑舌了,可是和那读了万卷书,磨就了一身嘴皮子功夫的苏青墨比起来,他总是讨不到便宜。
而苏青墨原本对他还算客气,见了面会喊他一声“慕言兄”或者“慕言”,后来时日一久,干脆直接改口喊“媳妇”了。
为这事,风慕言脸上青筋暴露,将桥头的石狮子抓裂了好几个。
可桥上卖瓜果的小贩们却毫不自觉,还火上浇油的,见了他就喊:“青墨他媳妇——”
风慕言:……
那一日,风慕言没有出现在桥岸,而是抄上家伙,潜进了一处宅子里杀人了。
杀害的对象,无非就是风无涯的对手们。那些人,或者阻碍了他的财路,或者抢了他的生意。总之他看不过眼,就派出风慕言,将人给杀了。
简简单单,一了百了。
趁着夜色,风慕言回到了住处,正欲推门进去,却听着桥上远远传来了一声殷切的呼唤:“媳妇——”
风慕言一个趔趄,停住脚步看向了苏青墨。只见他站在月色下,披着一身清辉,整个人都显得飘逸而出尘,冲他招手,说:“今儿晚上有灯会,我等你一起去看。”
“没兴趣。”风慕言说着,推开了门。
“等等!”苏青墨下了石桥,几步追了过来,说:“那我不去灯会,去你家里喝杯茶怎么样?”说着,就想进门。
“不行!”风慕言一把抓住了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说:“你不准来这里!”
“为什么?”苏青墨眨眨眼。
风慕言的神色恍惚了一下。是啊,为什么,因为这里住着他的义父,那人既是商人,也是刽子手,看不过眼的人,随时都能杀掉。
而风无涯这几年走南闯北,收养的义子兼杀人工具,并非只有风慕言一人。那些人虽然不能在皮相上有所作为,但是作为杀人工具,却是一等一的。
这苏青墨看似无赖却胸无城府,贸贸然闯进去,怕是会有危险。
风慕言忽略了自己对苏青墨过分关心的事实,忍了忍说:“罢了,我还是陪你去灯会吧。”
“真的?”苏青墨立马退了回来,眼神亮闪闪的看着他。
“嗯……”风慕言被他盯得不太自在,走出了几步,道:“要去赶紧的,墨迹什么。”
“哎。”苏青墨赶紧追了上去,然后死皮赖脸的牵过了风慕言修长而宽大的手掌。
“你干什么?”风慕言有些炸毛,试图甩开他。
苏青墨却是耍起了无赖,与他十指交握攥紧了,怎样也不肯放开,见风慕言终于不再挣扎,便心满意足的,整个人都贴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