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忧得意道:“我就知道二哥心软。”
陈零瞪了他一眼,道:“你还好意思说,刚才是谁冲着二哥叫:‘你打死我我也没错!’的?”
陈忧道:“我不那么说二哥哪下得去手啊?”
陈零道:“哦,原来你还知道你该打啊?”
陈忧道:“要不是那个混帐王八蛋,我至于挨打吗?”
小萤火虫插嘴道:“你都把那家伙腿给打折了,还让他断子绝孙了,挨这么几下板子也算值了。”
陈忧道:“这也算值?要是我把他打死了,那让二哥再打我几十板子我也不吭气。”
“哼,你还不如把他打死了呢。”门口传来一声冷哼,只见陈棋摇着折扇踱步进来。
明明他脸上的表情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一样是淡淡的,可是屋子里的气压突然低了许多,陈忧打了个寒颤,道:“小萤火虫,再生几个火盆来。”
我笑道:“大冬天的还拿什么扇子,妖精哥哥,这把扇子我好像从没看见离过你的手。”
陈棋道:“拿扇子自然是有用处的。”漫不经心地拂拂自己肩头的雪花,悠然地走到床边,探身进帐子里,然后只听扇骨击打皮肤的清脆的一声“啪”,紧接着是陈忧的痛叫声。陈棋缩回身子,抽出手帕将扇骨上沾的血擦了擦,平静地道:“老七你怎么照顾的老六,连血都没擦净就上药。”
陈忧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哀怨地看着陈棋。
陈零忍笑道:“是么?我看看。”拿着药膏钻进帐子里。
也不知陈零是怎么上的药,陈忧痛得脸色煞白,眼泪掉得吧嗒吧嗒的,连声道:“还是让小萤火虫来吧。”
我道:“妖精哥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陈棋道:“办了点事儿。在外边听说了老六的事之后,我先派人把温良挪了个地方,免得有人去找他的麻烦。然后又找了几个以前被华少杨祸害过的苦主,让他们去按察司状告华少杨。”
陈忧道:“按察司主事的不是华老太师的学生吗?见到有告华家人的状子,他还不压下来?况且是民告官,得一级一级上报,等告到按察司正经管事的人那里,还不知道要几年呢。”
陈棋没理他,继续道:“我还找了几位言官,让他们对于近来朝廷中有些大员纵容子侄仆从仗势欺人之事在谏书里随便谈几句,让皇上也了解了解最近凤栖的风气。”
陈忧眨眨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吭声了。
陈棋道:“正好想起来有些日子没去拜会曹内相和同恩郡王了,就顺便派人送了几件玩意儿过去。”
内相也就是翰林学士,是皇帝的秘书兼顾问,权力很大。曹汉文是翰林学士中的佼佼者,深得皇上信任,前番皇上病危时虽然没用指定他为协理大臣,但那也只是因为他年纪太轻,少年得志未免会受人诟病。而同恩郡王是皇上的同胞弟弟,本来早就该封亲王的,但这位王爷生性闲散,只愿意做个逍遥王爷,所以不肯受封。虽然他很少插手朝中事务,但在各部官员之中仍是很有影响力。况且同恩郡王与皇上骨肉情深,皇上对他非常信任,即使是眼高于顶的皇后一系也是对他礼让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