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嘎!”
它发现四处都找不到熟悉的身影,一顿乱叫,吵醒了后院的母鸡和前院的狸奴。
“你个懒鹅。”
秦夏半点睡意也无,他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对着大福道:“让你吃完就睡,你小爹回来了又走了。”
大福气得扑腾,上来拧了秦夏一口。
——
腊月前,酒坊的三种果酒已到了可以上市的时候。
考虑到果酒的受众,秦夏特地定做了一批巴掌大的小酒坛,一坛正好装得下二斤。
又雇佣画工绘制花笺,图案分别是葡萄、柿子和枣子,上书“秦记”二字,贴在酒坛之上。
陶科拿到这么精致的酒坛,只觉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秦掌柜,这么一点就卖五钱银子,会不会太贵了?”
原来李家酒坊卖的烧酒,这么一坛不过一钱银子。
“酿果酒的本钱远比酿粮食酒的本钱要高昂,且还有时令之限。好果子才能出好酒,咱们今后若想维持住酒水的品质,本钱只会多,不会少,如果一上来价钱定低了,往后再涨就难了。”
秦夏一眼扫过这些精致的酒坛,另外又拿过两个看起来朴实至极的坛子。
“何况咱们有两种葡萄酒,便宜些的卖三钱一坛,一般的人家并非日日吃酒,赶上一次也买得起。”
后续从村子里收葡萄时,因数量不够,陶科做主从另一处村子里也收了一批葡萄,不过却是本地葡萄。
酿出来的风味差了几分,但也不至于不能入口。
秦夏保留了这批酒,打算降价出售。
“三钱银子的,我倒是有把握能卖得出去,这五钱银子的……”
陶科犯愁,他那巴掌大的小酒肆,摆上这样贵的酒,怕是一年半载都无人问津。
他看向秦夏,恳求道:“秦掌柜将酒带回齐南县定是不愁卖的,但春台也是大县,总也得想个办法,在这边将名声打出去。”
秦夏对此只道:“陶掌柜稍安勿躁。”
这批酒筹备了近三个月,他不至于连这点事都没料到,只是还需等一个恰当的机会。
没多久,这机会就来了。
春台县有一财主姓韩,专做线铺买卖。
铺子里的各色麻线棉线、丝线绣线,多达百种。
加之其乐善好施,在春台县颇有美名,当地人都尊称他为“韩员外”。
称呼商贾财主为“员外”,大抵就像是称呼读书人为“相公”,听起来好听就罢。
韩员外膝下有一爱女,年过及笄,月尾逢其生辰,因大约是女儿出阁前最后一个在家过的生辰,他有意办得热闹些。
要做像样的生辰宴,总该从外头请掌厨,春台县的酒楼韩员外吃也吃腻了,家中还有府城请来的厨娘,日子久了,也不觉得稀奇。
偶然间他听交好的掌柜提起,齐南县有一秦记食肆,掌柜秦夏很是有一番灶头上的本事。
做的菜肴新奇且味美,次次不重样,绝非那等靠几道拿手菜混一辈子的所谓“名厨”。
只是秦记食肆生意红火,秦掌柜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主。
“想请他过府掌厨可不容易,一来得有人牵线搭桥,有人情横在中间,他就不好推辞,二来得赶上他正好有空闲,一个月能赶上两回,都算是幸事。至于银钱也少不了,总得有个五十两往上,人家才会舍下家里的生意出来接活。”
韩员外一听,这样的人物,他焉能不请来一次?
五十两算什么,五百两他都掏得起。
当即托了这掌柜去秦夏面前说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