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最好的老师。”他腼腆地说。乔贝雅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夸奖。日落了,二人并排坐着,看落霞艳红,夕阳无限好。“后日……我便要回大陈了。”承庆帝犹豫了许久,还是如实跟乔贝雅说了自己何时要离开。乔贝雅拿出了待客之道,说:“希望你以后想起回咽,觉得在这里过的是一段开心的日子。”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明日,还来吗?”“不了,明日我有别的事做。”乔贝雅说,“如果你以后当皇帝,希望你能当个好皇帝。”承庆帝慌了,说:“这……这种话不能讲。”乔贝雅理直气壮地问:“为何不可?你或者你的兄弟甚至是其他人,总有人会当上皇帝的。只不过是好皇帝还是坏皇帝的区别罢了,就像回咽上经常都有新的王,只不过有的王很好,有的王很坏。”他问:“什么王坏?干什么坏事了?”乔贝雅难得的吞吐,说:“没……没什么,你是大陈人,我们回咽的事也与你无关。”与你有关,便与我有关,承庆帝说:“你是我的……朋友,我……关心你。”“谢谢啦。”乔贝雅说,“不过你,你应该帮不上忙。”他问:“你告诉我是什么事,万一我帮得上呢?”乔贝雅一跺脚,说:“算了算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大陈皇子,告辞!”说完又跑走了。承庆帝坐在原地,没有去追,在乔贝雅心里,他应该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吧。他回大陈了,他当上太子了,他一直想着她。他看见她了,在颖都的街上。一家客栈门口,她拿着几个铜板要去住店,小二说这不够啊,让她走,她瞪大眼睛,委屈问道:“睡柴房都不够吗?”“走走走。”小二说。她走了出来,鬼使神差地,承庆帝没有叫住她,而是悄悄跟在她的身后,跟着她出了城,只见她在一棵树下停了片刻,最终还是倚在树边睡了。承庆帝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边,看着乔贝雅熟睡的脸庞,一如既往的白净美丽,只是略微憔悴了些。乔贝雅醒来后,面前摆了一整只烧鸡和几袋用纸袋包好的甜点,她惊呼一声,左右看了看,没看见有人,摸了摸饿扁的肚子,等了一会,烧鸡旁边还有干净的湿手帕,她用手帕擦了擦脸和手,撕下烧鸡腿便吃了,饿了许多天,她一开始吃得很快,后来越吃越慢,还是把一整只烧鸡吃完了,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感觉舒服多了。她大喊了声:“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谢谢你啦。如果你还在,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要一套干净衣服,谢谢。”没有人回应她,她等了又等,等到困了,不小心又睡着了,待她醒来时,两套干净衣服整齐地摆在了一块长布上,乔贝雅拿起其中一套红色衣裙看了看,简简单单的没有过多的花纹,是她喜欢的裙子。她四下看了看,说:“喂,你不要看我,我要换衣服了。”四周安静得只有树叶掉落在地上的声响,她咬了咬牙,以最快的速度将外衣褪下,飞快地将干净裙子换上,换好之后完全高兴了,蹦蹦跳跳地说:“大恩人,帮人帮到底,再给我一点银子好不好?不要很多,一点点就好了。”说完之后她坐下来,靠回树上,闭着眼睛,说:“我现在睡啦,希望醒来后你能将银子放好,谢谢。”这次待乔贝雅醒来后,地上有一个荷包,她拿起荷包,只觉得轻抛抛的,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纸条,写着“请姑娘于别宴庄一聚。”没有落款,乔贝雅很快便做了决定,去就去吧。别宴庄……乔贝雅在颖都一路问过来,终于找到这个地方,偏偏僻僻的,不过景色倒是挺好看,她才走到门口,便有人问:“请问是乔小姐吗?”她点点头,那人便说:“请小姐跟我来。”乔贝雅跟着那人走了九曲十八弯,才来到一座凉亭之下,凉亭下满脸春风的人,可不正是承庆帝。于陌生之地见到老熟人,乔贝雅高兴地走过去,坐下说:“原来是你一直在帮我啊。”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在承庆帝处留下的标记是成熟,乔贝雅却好像没怎么变过。他给乔贝雅倒了一杯茶,问:“公主在颖都,可还有别的故人?”乔贝雅想了想,说:“没有。”承庆帝说:“所以只有我。”“嗯。”乔贝雅说,“那你为何弄得神神秘秘的?你再晚点来,我就饿死了。”承庆帝问:“公主在回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孤身一人千里迢迢地来到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