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将合拢之际,埃德闻一手挡住了。“给人定罪,总有原因吧。”埃德闻漫不经心地抬眼,“我哪里惹到你了?”陆诏年定定地看了看他,转过身去,“你这张脸。”埃德闻摸下巴,“很英俊吧。”陆诏年无语,暗骂:“花孔雀。”感觉到埃德闻走过来,陆诏年警惕地转身,但他已然来到她跟前。“你要干嘛?”“刚说什么?”好似只是随口一问,他目光轻慢,落到她脸上。陆诏年不说话,埃德闻便逼近,一步步,陆诏年被逼退。背抵露台玻璃门,再无可退。气息是那么强烈,瞬间惹得屋子里暧昧起来。陆诏年蹙眉,将紧张的手藏在身后,“说花孔雀命大,不如撞死。”“你舍得啊?”埃德闻说着倾身。陆诏年眼疾手快,掀起纱帘挡在两人之间。透过纱帘,埃德闻注视着她,倾身靠近。他用呼吸描摹她的脸庞,发出单音节,“嗯?”陆诏年不想就此沦陷,拽着纱帘躲藏,“你很轻浮啊。”“这样叫轻浮?”埃德闻笑了,忽地撩开纱帘。轻纱从面上抚过,他的脸近在咫尺,陆诏年屏住呼吸。埃德闻一手抵住玻璃门,将陆诏年囿于身下。“这样呢。”陆诏年垂眸,等待着。可预想中的吻没有落下,埃德闻直起身,笑着。陆诏年气急了,拿手肘撞开他,径直走出房间。埃德闻追到民宿院子里,“生气啦?”陆诏年皱着眉,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埃德闻几步来到前面,倒退着走,“真生气了?年,年年——”“不许这么叫我。”陆诏年停下脚步。埃德闻笑,“哦,是青梅竹马的专属称呼。”“他有名字。”埃德闻想说什么,没有说,他牵起唇角弧度,“你要我帮你找他吗?”“不用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该为自己负责。”“那好,我可以去别的地方。”“什么地方?”这座古城叫独克宗,藏语的意思是月光之城的,相传是按照佛经中的香巴拉理想国建造而成的。古城依山?????势而建,石头铺成长坡,过去的马帮在这里留下了马蹄印。近中午,城里的人多了起来,茶馆的门窗打开了,小贩席地而坐。陆诏年和埃德闻在巷子里走了很久,找到了修手机的店。埃德闻拿了部二手手机,一张国际漫游卡,在老板怀疑他们欺诈之前,陆诏年帮忙付了钱。“我转给你。”埃德闻继续捣鼓手机,用卡包转给了陆诏年一笔钱。陆诏年冷冷说:“鬼才信你,就赖我吧。”“你给赖吗?”陆诏年耳根发烫,语出讥讽:“不用老师教,中国话都愈来愈地道了。”他们在巷子里的小店流连,但凡陆诏年端详过的物什,埃德闻都买了下来。陆诏年骂他有病,埃德闻故作叹息,“什么时候,有钱也是病了。”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陆诏年正和埃德闻争执,不要他买的东西,手机进了一条短信,是到账提示。数额比本来的要多一些,陆诏年不悦:“你解释一下?”“服务费。”埃德闻一本正经。陆诏年拿他完全没办法,只好说,“就当你请大家吃晚餐了。”陆诏年联络上孟柔,四个人来到一间藏式餐馆。老板娘热情好客,店里挤满了人。他们坐在角落,很快就有人认出娄惜朝,过来搭话、合影。孟柔向不知情的埃德闻解释:“他上过一档综艺节目,小有人气。”“并不小啊。”听见这话,娄惜朝瞧了埃德闻一眼。埃德闻摊手,表示并没有别的意思。孟柔笑说:“你这语言的艺术,比起小年的也不差。”“谁跟他一样。”陆诏年嫌烦。饭桌终于清静下来,娄惜朝和陆诏年依然不理睬彼此。孟柔给每个人倒了茶水,劝和:“开开心心出来玩,有什么好吵的嘛,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娄惜朝,你是大哥,你说点什么。”娄惜朝端起酒杯,朝陆诏年的方向敬了一下:“今天,是我做的不好。对不起。”陆诏年抬头看着他,到底不忍再摆冷脸,“没有,我也有些情绪化,说了不好听的。”一旁的埃德闻视若无睹,和孟柔讨论起拿筷子的方式。讨论半天也没个结果,陆诏年嫌烦,掰着埃德闻的手指教他,“是这样的。”“要米饭吗?”娄惜朝打断他们的话题。“我不用,谢谢。”埃德闻说。“我们中国胃,对碳水的需求很大。”孟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