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再将手甩上去——埃德闻不费吹灰之力截住了她的手。“youass”陆诏年言简意赅。(你混蛋)埃德闻忽然笑了:“我也陆诏年用力甩开手,反手摸后颈,发现她的纽扣真的掉了。是他刚才扯掉的吗?还是说……“什么时候?”陆诏年心跳很快。埃德闻挑了下眉:“看来要我好心提醒。”陆诏年抬眼,见埃德闻单手拨下针织衫的领子。即使在些微光亮下,也能看清他脖颈上清晰的咬痕。陆诏年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她在梦游时很少和人发生交互,高考前那次是第一次被发现她梦时如醒,会与人对话,这么多年至此一次,她天然地把原因归结为高考压力太大……所以埃德闻是说,他第一次,被人轻薄……?此时此刻,她一个样貌出众、遵纪守法、年年拿奖学金的三有女大,竟然成了做这种事的坏女人。天理难容!昨晚没有煎药,陆诏年后悔至极,对不起妈妈,对不起自己。“你怎么证明,这是我做的。”陆诏年绷着脸说。埃德闻看她神色慌张,淡笑:“怎么证明?或许,你可以再试一次。”陆诏年试图辩解,她梦游了,可这话谁都会觉得觉得荒谬。“以你一个成年男人的体格,要拒绝我轻而易举,为什么让我得逞了呢。”嗯,陆诏年觉得逻辑合理。埃德闻简短地停顿了,“那么你承认了?”“你呢?”陆诏年迫使自己保持冷静。“我为什么要拒绝?”他的逻辑倒也,倒也说得通,这个时代哪儿还有坐怀不乱的君子。“哦!”陆诏年到底没承这个台阶下,要扳回一局,“所以,你今天帮我的忙,是意有所图?”埃德闻哂笑:“是,图你你一个女孩子睡客厅,怪可怜。”脚步声渐渐远去,陆诏年表情冷了下来。平生最讨厌,被人怜悯。“ed,你确定要跟这支队伍吗?”清晨,美森起床收拾床铺。卫浴门敞开着,埃德闻正对着镜子刮胡茬。“不是你联系的吗?我只是与你同行而已。”埃德闻说。“当然,我和机构主理人很熟悉,可是不知道他们这次的向导是这样的人。”“也许有些误会。”“什么样的误会让他们要剔除年?”埃德闻有些烦躁:“那是他们内部的事。临时更换一支队伍已经耽误了时间,我不想再麻烦。”美森耸肩:“你今天心情很糟啊。”水龙头断断续续出水,美森上前关切,埃德闻仍摆一张臭脸。“做噩梦了吗?”“我从来不做梦。”埃德闻轻声说着,将刀片丢回皂盒,走出房间。楼下,主人家忙着准备自助早餐,队伍里几个早起的人围在吧台聊天。“这样的话,是有些高反吧……”“喝了葡萄糖就没事了。”陆诏年坐在角落的高脚椅上,捧着一个马克杯。埃德闻超吧台走去,女主人招呼他,“来杯咖啡?”“谢谢。”“诶,你是华裔还是……?”女孩大方地和埃德闻搭话。埃德闻反应就很美式,轻轻努唇,抬眉:“pardon?”女孩意识到埃德闻一点中文都不会讲,连忙切换语言:“我是说……nicetoetyou”埃德闻笑了,笑容弧度刚刚好,长睫毛半遮眼眸。女孩离得近,一瞬被迷住了,她有点不好意思,转头看朋友,对方正在笑她。“是混血吗?”“一直问人家,你好没礼貌喔。”埃德闻好?????像猜到她们在讲什么,玩笑说:“不是的话我会被歧视吗?”大家笑起来。陆诏年喝完葡萄糖水,拢起卫衣袖子擦了下嘴唇。她轻声问女主人要了一块面包,舀起蛋花和培根,包成三明治。她下了椅子,到门口穿鞋。“你要去哪里啊?”女孩朗声问,“小年,你高反好点了吗?”“我没事。屋子里很闷,我出去走走。”“今早有牧场体验活动,你不跟我们一起吗?”“我带了对讲机,有事老李他们会叫我的。”“那好喔,别走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