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得!”陈年指着桌上的电子表,“您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华尔街精英都没您这么精。”耿桓敲了下桌子,暗衬遭了,忙发消息让程叶川别等他回去吃饭。“我今天找你,主要是跟你谈点私人的事情。”程叶川很快回复了一个小兔子点头的表情包,耿桓瞬时想到他又乖又可爱的模样,对着手机嗤笑了出声。“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陈年大吼一声。耿桓咳了咳,收起上扬的嘴角,“听着呢,你说。”“我这些话,纯属把你当弟弟看,你但凡有丁点不乐意,我立马闭嘴。”陈年做到耿桓面前,“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你大伯当年为了躲债,去了国外勉强过日子。早年怕你过不好,虽然他自己紧紧巴巴的,每个月还会攒着几千给你打过来。”提到耿永明,耿桓神经又冒了火,“平白无故的你提他干嘛?”“你可能没有心思注意,你大伯那天来医院看你的时候,推了一个行李箱,”陈年顿了顿,说:“在值机单上面有qatar航空公司的标志。”耿桓眉尖一紧,瞬间严肃起来。“你也知道qatar是全球最好的航空公司,每周对h市仅开放一趟航班,你说一个在国外过的不好的人,会随便花小十万,专程回来看你一趟?”陈年敲着桌子,“所以说,你知道他这些年到底在干嘛吗?”“我从来没问过。”耿桓说完想解释什么,沉默半晌,从抽屉深处拿出一份文件。陈年接过来打开,刺眼的标题顷刻映在眼前,各种报纸屯集成了厚厚一叠,全部和耿桓家当年的那些事有关。最开始是工地现场事故,施工中的起重机在上升到四十米高度时,因为支撑塔架违规指挥及操作,引起受力失衡,致使几百吨的梯架瞬间倒塌,砸向周围正在搭建的楼盘,十几名工人当场死亡,直接经济损失高达几千万。耿桓说,他爷爷去世之前,把公司绝大多数股份都留给了他父亲,而他大伯只分到了极少数。所以后来出现问题时,耿永明承担的责任远没有他父亲多。程叶晚也就是在那时,提前抛售了股份和楼盘,带着最后可以圜转的资产消失,致使他们家彻底陷入了绝境。公司的社会口碑瞬间降到冰点,融资纷纷被撤走,接二连三的窟窿连成一片,顷刻吞噬了他们家两代打拼下来的全部资本。陈年皱着眉,一张张认真翻过去,“你现在有了足够的实力,就没想过,重新替你父亲拾起当年的事业,至少不要让你家一直背着不负责任的骂名吧。”“我当年连家都不回,更别提管家里的事,看着那些公司,陌生到提不起任何感情,所以后来也没想过这么多。”陈年接着说:“你这样我可以理解,那你大伯呢?作为当年亲身经历过的人,他难道就轻易地放下一切,再没跟你提起过吗?”“我跟他…其实也不是特别亲的关系,我爷爷那辈关系很乱,他和我父亲不是同一个妈妈…”耿桓的话突然被陈年打断,他看着最后一张报纸,盯着报道上占了半个版头的中年男人,说:“我好像见过这个人。”耿桓看了一眼,说:“赵健民,当年施工现场起重机的指挥员。就是因为他的指挥失误,高空的操作员出现意外,才有了后面这些事。”耿桓摇了摇头,“他被判了刑,也吊销了建筑行业的所有资格,这辈子算是完了,你哪有机会见到他。”陈年目光愈发冷峻,“我一定见过他,但他不叫赵健民。”久等了写到关键地方有点卡文开始一波反转的剧情线阴谋陈年下定决心开口,“其实,有些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以前没说,是觉得没什么必要…”“你现在也可以选择不说。”对别人的私事,耿桓从来不是刨根问底的人。陈年故作神秘,“我主要是怕说出来,吓死你。”“你知道秦光集团吗?”陈年问。耿桓反问:“但凡是在h市商圈的,还有谁不知道吗?”“那确实。”陈年点头,“地产商圈也好,工厂车间也罢,只要是能赚钱的,没有秦光集团不经手的业务。”耿桓看着他,半开玩笑,“你不会要跟我说,其实你是继承人,为了证明自己一直隐姓埋名,只是中间碰巧遇见了我,阴差阳错走到了现在。”“一下就被你猜中了,没意思。”耿桓轻咳了声,“我跟你开玩笑呢。”“我没跟你开玩笑。”陈年靠在办公椅上,“我姓陈,跟的是我母亲的姓氏。在二十岁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