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说起那人,没得又惹了宋烟难受。
“你道为何?说是她前阵在宫里犯了事,被关进了诏狱。说是等闲人,进了诏狱不脱层皮是出不来的,她却是只待了两晚,便被原模原样送出来了。这便又觉了自个儿受圣上和贵妃疼爱,愈发嚣张了。”
赵元欢说到此处,萧京墨未再犹豫,举步直向房门行去。
“前几日,一个七品文官家的闺女,被她下了脏药,和一个屠户关在了一屋。我听说,我听说,就在乞巧节当夜,那姑娘就想不开,跳湖没了。你说这世……”
赵元欢的话,被萧京墨重重地敲门声打断。
萧京墨进屋,赵元欢见他面色不对,倒也不怕他,只不明所以暂停了话头。
宋烟烟却是已陷入自个儿思绪。
武成王军权渐微,但谢贵妃却依然受宠。
她自咀嚼着元欢递至她口中的蜜饯,心里头不断来回念叨着这两句话。
她想,军权之事,恐与萧京墨筹谋有关。
武成王年岁渐大,近几年几未领兵出征过。
而萧京墨浸于军务多年,领兵亲征,好似听闻还有多次裁汰军员,补编新员。
因是如此。
至于谢贵妃,那是圣上家事、情事,恐非那些计策、计谋可虑。
直到萧京墨高大身影立于床前,在宋烟烟身上投下一片阴影,她才抬首望去。
见他眸色晦暗,下颚又绷着,只以为是赵元欢方才的话里出了错。
宋烟烟正想着,怎开口相问,却听萧京墨咬牙开口,说了句令她瞠目之言。
宋烟烟见萧京墨面颊绷着,一副肃然模样,她口中咀嚼着蜜饯的动作亦不自觉停了。
房中方才的气氛,似瞬息间灭了去的篝火,再寻不着踪迹。
她屏息等待着。
“这东西伤牙口,不宜多吃!”
萧京墨话语沉沉,听来极为认真。
赵元欢满眼疑惑,转身瞥了萧京墨一眼,又回眸望了眼手中的蜜饯罐子。
宋烟烟更为不解。
这东西……是哪个东西?
蜜饯吗?
他不是……
每晚喝完药,他自个儿不也都会予她两颗吗?
这般想着,她又嚼了嚼口中蜜饯,吞了下去。
萧京墨未再应声,亦未离去,只面色愈沉。
尽管萧京墨似一尊黑面雕像般伫立于房中,赵元欢临走时,仍是当着他的面,将那一罐蜜饯,塞入了宋烟烟怀中。
那一日,萧京墨觉自个儿愈发焦躁了。
他亲眼见着了两个姑娘亲密无间的模样,便愈加担忧,那人若知晓他还瞒着的事儿,会怎样同他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