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欢她都好,烟烟妹妹放心。”
赵元佑宽慰道,
“此次太子府柬贴,只递各府,未点名姓。我爹娘本欲令元欢赴宴,但元欢闹着说与友人相约了,不肯来。我看元欢闹得厉害,便应了爹娘由我来赴宴,他们便也没再强求于元欢了。”
“那就好。”
宋烟烟轻应了声。
自是想着了,好友是抓着机会同周予衡外出了。
可宋烟烟方缓下的一丝痛意,却因着一声满含醉态的重唤,复又袭来。
“宋烟!”
萧京墨许久没有这般唤她,宋烟烟心下难受,头亦痛得紧,闭着眼未曾应声。
可萧京墨身上所携酒气,片刻便已到得她身前,叫她避无可避。
宋烟烟以为,萧京墨见着赵元佑与她在一处,会似从前,又不由分说误会于二人。
却不想,萧京墨挥开了巧蝶,一把将她头按入了怀中,另一手熟门熟路寻着了穴道,以她惯了的力度,为她按揉着。
但他出口话语却仍显了丝醉态:
“我方才便该知晓,你定是身子不适,才会提了要先离去。定是你身子不适,偶遇了赵大人相助。”
定是如此,一定是如此。
他拼命说服自己,忘去二人方才宴席上的那一次对话,忘去二人先后离去的身影。
他说服自己,只要身前之人应声,这便是事实。
可宋烟烟未曾应他。
萧京墨按于她脑后的手,似轻颤着,却是烫得令宋烟烟发慌。
她听得他复又喃念着:
“我这就带你回,我们这就回,你要怎样都好,我再也……再也不逼你了。”
宋烟烟推了推身前之人因紧张而肌肉绷紧的腰身,话音尚显虚弱:
“先放开我。”
可萧京墨不仅未放手,甚而停下了按揉的手,两手紧紧将她困于他身前:
“我不放!”
暗影中,温润男声复起:
“她头疼得厉害,早些予她医药,早些让她歇息。”
湖风吹拂,他稍去了些酒意,紧拥着怀中之人,瞥了眼于旁侧阴暗处静立的月白身影,咬牙道:
“多谢赵大人出手相助,京墨必当重谢。这会子我到了,我带她回去,自会照顾好她的。”
宋烟烟心头仍觉酸痛、额际亦也抽疼着,本不欲搭理他。
只听着他这话,却是讶然睁眸。
他在说什么?
说得好似,他确然见着了方才的一切似的。
萧京墨却突地在她身前蹲下,抓握起她手,紧贴于他滚烫的面庞。
不知是否因了酒气,清亮月晖映得萧京墨双眸赤红。
他知道,他感觉到,她在生气,她在生他的气。
许是气他,逼着她来这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