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他最近,颇为怪异。
并且,萧京墨这般模样,惹来的麻烦亦不止这些。
这会子,旁侧几名年轻女官,显然亦也注意到了萧京墨的视线。
“那是辅国大将军,燕王世子萧京墨,他……好似一直在往我们这头看。”
一名女官回头,向相熟的另一人激动道。
“那你还不赶紧端正仪态,宴席之上这般歪来倒去,还能指望人家瞧得上你吗?”
另一人压低了声音打趣道。
又过一阵,宋烟烟觉无趣且尬然,揉了揉太阳穴,轻唤了巧蝶近身:
“你去寻元叶,让他同世子说,我乏了,欲先回别院,请世子过后代为向太子、太子妃告歉。”
话落,她思索片刻,又补了句,
“世子这头恐怕一时走不开,你取来车夫令,我们自行先回。”
“大人,世子交代,巧蝶须紧随于您。”
巧蝶为难回道。
宋烟烟平日素来好脾气,亦欢喜巧蝶,从来不曾端什么主人家的架子。
因了巧蝶自个儿行事颇有章法,她也少提要求。
可是……
“你如今,倒是向着他了?”
宋烟烟无奈,轻声念了句。
巧蝶愣了下,知道自家大人脾气好,这话便已是在敲打她了。
只是这些日子来,她家大人和世子相处得甚好,那般模样,她觉着同一家人亦没甚分别,故而心头那条界线都浅淡了去。
但此刻,自家大人既发话了,她亦只得应下,只临走前,还特叮嘱了句:
“奴婢速去速回,大人万莫离了座位。”
巧蝶话落后,便迅速离去。
宋烟烟被盯得无心用膳,更无心去关注厅内他人,只得微微转身,望向阁外那一轮明月。
明月灿亮,她想起曾与萧京墨于别院共同赏月的时光,一时出了神。
连厅内众人,不知何时开始走动寒暄亦未发觉。
“烟烟妹妹,听闻你前阵负伤休假,不知如今是否康复了?”
温润男声入耳,宋烟烟讶然回眸。
果见赵元佑一身月白锦衫,淡笑着站立于她座前。
微风徐入,吹拂他锦袍下摆,将月光散射地越发柔和。便好似,那些缕淡光,是轻风带入的一般。
宋烟烟稍愣,心头本欲相问赵元欢为何未赴宴。
但又想到那人若然见着二人对话,必要再生无谓烦扰,便只低头避开青年目光,客套回了句:
“多谢关心,已然大好了。”
她眉头稍蹙着,连一句称谓也无,语气淡漠而疏离,极显了抗拒之态。
青年素来不会为难于人,见她此状,神色落寞地离去。
宋烟烟见身前锦衫远去,赶忙抬眸向上首望去,却见萧京墨不知何时,被几名华服青年围着,热络相谈,应是未曾注意到方才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