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长舒了口气。
视线落回之时,宋烟烟又见着萧京墨座位下首,一红一蓝两道刺目身影,正向萧京墨方向行去。
是谢妍淇和谢诚。
宋烟烟愈发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一时只觉烦扰。
恰巧蝶返回,在她耳畔低回了声:
“大人,元叶回话,世子说让您务必候他同行。”
原话是,没得两个人一同来的,一个人先回,自当同进同出!
萧京墨说这话时,面色沉黑无比,语气亦重。
巧蝶自来到别院,从不曾听闻世子以这般语气同自家大人说话。
她于远处听着,只觉世子定是喝多了,失了态。
宋烟烟秀眉紧拧,觉额间闪过一阵胀痛,不自觉握拳于额前轻锤了下。
“大人,可是头疼又犯了?”
巧蝶面色有些紧。
早知方才,就该直接同世子说大人身子不适。
宋烟烟摇了摇头,回了句:
“许是厅内稍有些嘈杂,不若你陪我出去走走,静一静。”
巧蝶犹豫间,宋烟烟已起身,缓步向阁内台阶处行去。
巧蝶无法,只得快步跟上。
出得彤云阁,秋夜清风携些缕桂花香气拂来,令宋烟烟颇觉清静舒适。
彤云阁所在院落占地甚广,院内还开凿了一人工湖,湖边假山、异石林立,别有一番雅致之感。
宋烟烟于湖畔驻足,见天空那轮硕大的金月,被湖水倒映,一上一下,辉映成趣。
巧蝶在旁,不禁亦惊呼了声:
“还是我家大人会寻景,这才是真正的美景呢!”
“这头尚受阁内光线所扰,我们绕湖去对岸,那边暗些,湖中月定然更美!”
少了繁杂声响,少了扰人视线,少了她不喜的那些身影,又偶遇了这般美景,宋烟烟一时倒也起了些兴致。
“大人,那头太暗,恐不安全。”
“此处可是太子府,本就重重守卫。再者,今日宴席所请,皆是京中显贵或朝中官员,此刻太子府和这院落,恐怕已被侍卫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安全得很。”
宋烟烟看得通透,宽慰道。
巧蝶听来又觉有理,便紧跟于宋烟烟身侧,信步散至了湖对岸。
这湖望去不大,但湖中并未筑桥,沿湖行路,亦颇费了一番事。待二人到得湖对岸,久未行长路的宋烟烟,脚下已觉了些酸胀。
巧蝶眼尖,于月色中寻着了一处假山旁的石桌石凳,忙扶着宋烟烟落座休憩。
“是奴婢思虑不周,累着大人了。”
她想,那个平日里连路也不舍得让大人多走两步的世子若见了,恐怕又得心疼了。
“是我自个儿执意要来,哪怪得着你。再者,只行了些路,稍坐一会子便好了。”
宋烟烟正宽慰着巧蝶,转首见假山一侧开凿了孔洞,从内恰可观整座彤云阁,看去当是建造之时,特意设计的。
此刻彤云阁宫灯透亮,琉璃瓦熠闪清辉,望去经也是一番美景。
“巧蝶,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