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晚间,宋烟烟喝完汤药,吃了蜜饯,躺卧于床。
望着床边暗沉了一天面色之人,终究不忍,低问了句:
“是有何特殊之处,非去不可吗?”
“是。”
脸色沉暗之人,语气也并未太轻快。
宋烟烟想了想:
“抑或问下元欢,她若也赴宴,我与她同行,更方便些。”
“同我一起,有甚不方便吗?”
怨气十足的一句问话之后,他自被窝中掏出她手掌,贴在自己面庞。
俊挺面庞上,紧绷的肌肉,因这柔暖的触感稍稍松缓了些。
可少女,无有所动。
但无妨,他惯会自求安慰,面庞于她掌心轻蹭了几下。
这令宋烟烟无端想起了,常于她裙摆轻蹭脑袋的院中猎犬。
一时哭笑不得。
她想,他若在外也要如此,那属实是十分不方便。
下一瞬,他直直补了句:
“问过了,赵府是有接了柬贴,但赵三小姐不去。”
“好,那便同你一起。”
宋烟烟低应了声。
而后顾自陷落沉思,担忧起赵元欢。
明明听她说起,她娘亲如今逼着她参加各府宴会。太子府赏月宴,怎会不逼着她去?
不会出了事,同她爹娘又闹起来了吧?
但萧京墨面上松快喜色,只存了不满半盏茶时间,便又荡然无存了。
他听着少女粉唇间不住溢出的各条要求,面色只比方才更黑了。
这是同去?!
也仅仅只是同“去”而已。
按她的要求,不就是顺路同乘,一抵太子府就分道扬镳吗?
“在外,你是燕王世子、辅国大将军,我是礼部官员,当要谨守品阶、身份之差,不可直呼名讳。宴席上,谨按太子府排座,不可随意挪换席位。出了别院,似方才这般的……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