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莹理直气壮道:“我的胃口,还不是被你喂大的,你若没有,我想也是白想。”
萧景飏笑意绵绵,想到离汪祺成婚只有九日。八月初九,那日还是江婉莹的生辰。
他无意瞥见绣筐里的一堆布料与绣线,好奇道:“对了,你要送朕的荷包,绣好了吗?”
提起这事,江婉莹便灰心丧气。眼看离八月十六只剩半月了,她仍未想好绣什么花样上去。实在不忍心让萧景飏失望,心虚道:“日子到了,自然会给你。”
萧景飏本就是随口问问,转而问道:“饿了吧?”
江婉莹枕在他臂弯里,心底仍在为绣样发愁,有些提不上兴致,懒懒道:“那我命人奉膳。”
萧景飏抱她坐到短榻上,贴心道:“你歇着,还是朕去吧。你如今可金贵着呢,价值千金,哦,不,是无价之宝。”
听着花言巧语,江婉莹笑而不语,心中如蜜腻人。
萧景飏还没来得及唤人,郝守信叩门请示:“陛下,晚膳备好了。”
郝守信精明能干,不然如何坐稳御前总管的位置。言御医一离开,便让人去御膳房奉膳到朝华宫。
御膳房的菜色精致又丰盛,鸡鸭牛羊样样俱全,足足有十道菜。
江婉莹大快朵颐,傻笑着瞄上几眼细嚼慢咽的萧景飏。表面斯文有礼,方才还不是性情中人做下荒唐事。
她吃得心满意足,每每入夜围桌用膳,看似寻常却又暖心。
她到底是没了家的人,唯有这时有一瞬恍惚。忘记萧景飏帝王的身份,只当这是她的唯一的至亲之人。
一家茶楼厢房里,莫峥嵘放下茶杯起身,“元将军,望你好自为之。切莫,轻举妄动。”
元晟的面色铁青,手里的杯盏被他生生捏碎。幸而他常年舞枪弄棒,满手厚茧子。不然,皮肉定会被割伤。
元晟气得双肩发抖,咬牙切齿道:“莫大人,陛下可有说,还要元某忍上多久?”
这个莫峥嵘还真不知道,不过他倒是同情元晟。好好一个铁血铮铮的汉子,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更何况这顶绿帽子,是全天下男子都无法容忍之事。
莫峥嵘好心劝道:“最多一月,事情也该了了。元将军,务必要沉住气啊!”
元晟心中憋闷,重重呼了口气想要缓解。
莫峥嵘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关乎脸面之事。旋即,开门离去。
元晟抬眸,窗外一轮满月当空。
月满则亏,他身为侯爷之子,又立下军功成为骠骑将军。明明该人生圆满,不想亏损至此。终究他失了太多,母亲与江婉莹,他在意的人通通不在身边了。
他越想越悔,有悔就有恨。恨自己当初的自以为是,恨自己当年离家时,为何不先与江婉莹完婚。
“哈哈,哈哈。”他眼底通红,苦笑出声。
他摇摇晃晃起身,如同醉酒一般离开茶楼。